第55章 第 55 章
不知何时,苏燕已经从一个质朴热忱少女，成为了一个失去孩子母亲了。
所有事发展都让他感到措手不及，转眼之间二人就到了如此难堪地步。徐墨怀望着眼前一边哭一边质问他,神情中隐隐带着癫狂女人,头一回发现自己其实对苏燕束手无策。
苏燕夜里带着竹竿去打柿子，回家后如同献宝一样地捧到他面前。她眼里熠熠生辉,都是对他一腔真心。而现如今,徐墨怀却不敢再看她眼神了,他唯恐从她眼中只能看到憎恶与悲痛。
“燕娘，我们还会有孩子。”徐墨怀没有反驳,而是将苏燕揽到怀里,感受到她在怀中哭得一颤一颤，他轻拍苏燕后背，僵硬而无措地安抚。
苏燕指甲掐进了掌心肉，疼得她格外清醒。
清合殿离尚药局太远,徐墨怀也不知是怎么想,最后竟让人将苏燕东西带来,让她就这么住进了紫宸殿。
小产后须得细心照料,以免日后落下病根,也是因此，侍奉苏燕侍女中多了两个尚药局出来女官,每日照看苏燕伤势，让她喝药排净恶露。
徐墨怀让一个小产妇人住在此处，免不了被人诟病。常沛委婉地劝过几次,徐墨怀都搪塞了过去。书案下还压着他拟好名字,只是都用不上了,本想让人拿去烧了,最后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还是将纸夹在了书里留下。
这个孩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掀起太大风浪，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只是很快这件事便被揭了过去，毕竟只是一个宫婢孩子，没有身家支撑，也不得陛下宠爱，生下来也无法继承大统。没多少人知道苏燕一直在紫宸殿养伤事。
她夜里多梦，时常睡不好，徐墨怀似乎也怕中伤她，大多时候都在书房处理政务，一直到她夜里睡下才来。要不是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后来发现榻边果真有个黑影，苏燕还以为徐墨怀根本没有在意过她。
养了好些日子，苏燕气色才逐渐好起来，此时第一年春闱结果也出来了。高中状元是一位从太原跋山涉水而来寒门学子，在一众士族出身考生中，他不仅做到了脱颖而出，且两鬓微白，已到了不惑之年。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第一位状元，想看他能开出什么先河来，倘若从他开始便被徐墨怀委以重任，必定天下哗然，引得士族望门纷纷不满，可若给他一个低阶闲职，同样会让不少人寒心，无异于失去了推行科举初衷。
徐墨怀心情不佳，一番思量后，将这件难办差事丢到了林文清身上。
林文清既是丞相又是士族中代表，同样又必须拥护徐墨怀决定，他不能太过偏向任何一边，给了这位状元一个好官职，士族会对他不满。倘若让让人去大理寺擦桌子，徐墨怀会说他藐视皇命，找借口对林家下手。
看似是对他委以重任，实际上是丢给他一个烫手山芋。
最后在徐墨怀有意提点下，给了一个正七品官职，让这位状元去了御史台当个主簿。
虽品阶不高，却掌握实权，且日后升迁可专管京官军队监察事务，需要让人礼让三分。
此事吵了许久，最终这位新科状元还是上任了，穿上朱红官袍当日喜极而泣，听闻还花光了身上银钱，一半去庙里奉了香火，一半在路上分给了乞丐。
此番事了，另一番风波又起。东都出了些事，徐墨怀不放心假借他人之手，便想亲自去处理。虽说不算远，来回事毕也要月余，朝中大小事他依旧可以掌控，唯独苏燕他不放心。
苏燕怀有身子时候，嫔妃送给她贺礼中便有不少动了手脚。如今她已经是美人，无依无靠地留在宫里，等他回来时候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何况洛阳牡丹也要开了，等他们到时候，应当能赶上最好时候。
为了给林家留足面子，林馥也被带着一同前往。除此以外，同行还有林照，徐晚音闹着要跟来，他没法子也将她带上了。
苏燕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得知新科状元出来了，心中还有些感慨，莫名想到了当初壮志难酬周胥，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伤怀。
徐墨怀说要带她去洛阳，她也没有说不去资格，同行两个侍女一路照看苏燕，连马车里都铺了一层厚实软毯，不让她受一点凉。徐墨怀外祖也是洛阳名门，除了公务以外，还需要去拜见他们。
林馥可怜苏燕小产，见她日日神情低落，比从前当宫婢那会儿还不如，心中也有几分惋惜，时常去宽慰她。而徐墨怀每当她去找苏燕，便紧随其后来瞧上一眼，似乎她能将苏燕吃了一般。
一路到了洛阳后，徐墨怀忙于政务，除却夜里会赶回来见苏燕一面，极少有现身时候。
时隔这么久，终于从宫里出来，苏燕好似呼吸都能更通畅几分。徐晚音无法时时刻刻跟着林照，便撺掇着她们一同去洛阳寺里去祈福。此处有一座两百多年古刹，还是许多年前一位皇后命人修建。苏燕不愿去，徐晚音还劝说道：“就当为你那未出生孩儿祈福，有什么不情愿，换做庶民，连山门都进不去。”
苏燕也是第一次听说皇室寺庙，原来他们这样普通人是不能随意参拜。连在佛面前，人都要分贵贱。
徐晚音知道她才小产，也不想再为难她，谁知苏燕竟点头应允了。
几人去上香时徐墨怀也知道，当日便有许多侍者护卫一路送她们去寺里。
苏燕只拜过马家村一座半人高土地庙，连宝殿中坐是哪位菩萨都不知晓。林馥与徐晚音一路与那些僧人讨论佛法，她便一无所知地在后边跟着。
出神时不慎撞到了一个小僧尼，对方合掌与她赔不是，苏燕终于没忍住，将缠在她心头许多个日夜事问了出来。“小师父，杀人了以后真会进地狱吗？”
对方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她问题：“因心起妄念而生种种法，造种种行……”
他说了一连串深奥佛法，苏燕没能听懂，心中愈发觉得慌乱。
杀人会进地狱，那像她这般杀了自己孩子人呢？是不是也会不得善终。
苏燕没敢问下去，匆匆跟上了林馥她们。
等一行人行至后山禅房时候，忽然间生了变故。
林馥遇刺了。
林馥想去后山看看石壁山刻着梵文，身边除了侍女和苏燕，还有六个侍卫，徐晚音去找送子观音祈福去了，并未同她一道。
一切发生猝不及防，刺客下手极狠，死了五个护卫，另一个重伤后倒地不起，林馥没有挣扎便跟着他们走了，侍女们见皇后娘娘被拐走，急着回去报信，另两人则追了上去。
苏燕也被吓了一跳，却还是怕林馥被人带走，跟着侍女一同去追。侍女们在宫里也没做过太劳累活计，不比苏燕常年上山下地各种折腾，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喘气，丝毫不见林馥身影，而苏燕则不顾呼喊，趁机甩开了她们。
偌大山林中只剩下了她，苏燕心跳得极快，她想撇下林馥不管，趁着这样好机会逃脱，然而地上都是血迹，她想起自己被山匪拐走后那几个可怜女子遭遇，一番纠结下她还是继续去找林馥。
——
枝叶划过脸颊，握着她那只手带着薄茧，将她手握得很紧，完全无法挣脱。
在看到这人第一眼，林馥便没有出声呼救过，她任由这个人带着她跑了很远一段路，再累也没有停下。直到她明白自己该回去了才停下脚步，不再跟着她继续往前。
林拾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林馥。
“可以了，你走吧。”林馥想抽回自己手，却被林拾死死攥住。
林拾离开林家时候，林馥将自己能给她都给了，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她用这些雇了江湖上杀手，来帮她完成这一场“行刺”，甚至连替死鬼都替林馥找好了。
林馥低垂着头，似乎是愧疚作祟，让她嗓子微微发疼。“这是最后一次，阿拾，我不会跟你走。”
林拾被气笑了，甩了甩剑上血，说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么好机会，你若不走，别怪我绑着你。”
她虽说了狠话，面上却是掩不住低落。
早在来之前她便有了答案，林馥不会为她葬送林氏一族荣光。不出半个时辰，此处会被官兵牢牢围住，她可能会死在这里，甚至是林馥亲眼看着她死，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来了。
“我就问这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没等林馥回答，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拾扭头看去，见到了正扒开枝叶追来苏燕。
林馥心中一惊，忙推了她一把，说道：“你快走吧，有人来找我了。”
“这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她是正得宠苏美人，陛下放在心尖上人，别让她看见你。”林馥快速地应了一句，转身朝着苏燕走去。
然而林拾没有如她所想离开，反而是提着长剑跟在她身后，目光冷冽地盯着苏燕，小声道：“既如此，我便帮娘子做最后一件事。”
苏燕走了好一会儿，忽然见到林馥安然无恙，正想偷偷离开时候，便看到林馥身后还跟着一个刺客，身形并不高大，眼神却透着令人胆寒光。
“皇后娘娘！小心你身后！”
苏燕才一出声，就发现对方越过了林馥，根本就是冲着她来。
她吓得险些跌倒，连忙转身要跑，林馥则大喊着制止。
就在苏燕被剑抵着喉咙，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候，对方竟真听从了林馥吩咐，没有下手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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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发展都让他感到措手不及，转眼之间二人就到了如此难堪地步。徐墨怀望着眼前一边哭一边质问他,神情中隐隐带着癫狂女人,头一回发现自己其实对苏燕束手无策。
苏燕夜里带着竹竿去打柿子，回家后如同献宝一样地捧到他面前。她眼里熠熠生辉,都是对他一腔真心。而现如今,徐墨怀却不敢再看她眼神了,他唯恐从她眼中只能看到憎恶与悲痛。
“燕娘，我们还会有孩子。”徐墨怀没有反驳,而是将苏燕揽到怀里,感受到她在怀中哭得一颤一颤，他轻拍苏燕后背，僵硬而无措地安抚。
苏燕指甲掐进了掌心肉，疼得她格外清醒。
清合殿离尚药局太远,徐墨怀也不知是怎么想,最后竟让人将苏燕东西带来,让她就这么住进了紫宸殿。
小产后须得细心照料,以免日后落下病根,也是因此，侍奉苏燕侍女中多了两个尚药局出来女官,每日照看苏燕伤势，让她喝药排净恶露。
徐墨怀让一个小产妇人住在此处，免不了被人诟病。常沛委婉地劝过几次,徐墨怀都搪塞了过去。书案下还压着他拟好名字,只是都用不上了,本想让人拿去烧了,最后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还是将纸夹在了书里留下。
这个孩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掀起太大风浪，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只是很快这件事便被揭了过去，毕竟只是一个宫婢孩子，没有身家支撑，也不得陛下宠爱，生下来也无法继承大统。没多少人知道苏燕一直在紫宸殿养伤事。
她夜里多梦，时常睡不好，徐墨怀似乎也怕中伤她，大多时候都在书房处理政务，一直到她夜里睡下才来。要不是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后来发现榻边果真有个黑影，苏燕还以为徐墨怀根本没有在意过她。
养了好些日子，苏燕气色才逐渐好起来，此时第一年春闱结果也出来了。高中状元是一位从太原跋山涉水而来寒门学子，在一众士族出身考生中，他不仅做到了脱颖而出，且两鬓微白，已到了不惑之年。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第一位状元，想看他能开出什么先河来，倘若从他开始便被徐墨怀委以重任，必定天下哗然，引得士族望门纷纷不满，可若给他一个低阶闲职，同样会让不少人寒心，无异于失去了推行科举初衷。
徐墨怀心情不佳，一番思量后，将这件难办差事丢到了林文清身上。
林文清既是丞相又是士族中代表，同样又必须拥护徐墨怀决定，他不能太过偏向任何一边，给了这位状元一个好官职，士族会对他不满。倘若让让人去大理寺擦桌子，徐墨怀会说他藐视皇命，找借口对林家下手。
看似是对他委以重任，实际上是丢给他一个烫手山芋。
最后在徐墨怀有意提点下，给了一个正七品官职，让这位状元去了御史台当个主簿。
虽品阶不高，却掌握实权，且日后升迁可专管京官军队监察事务，需要让人礼让三分。
此事吵了许久，最终这位新科状元还是上任了，穿上朱红官袍当日喜极而泣，听闻还花光了身上银钱，一半去庙里奉了香火，一半在路上分给了乞丐。
此番事了，另一番风波又起。东都出了些事，徐墨怀不放心假借他人之手，便想亲自去处理。虽说不算远，来回事毕也要月余，朝中大小事他依旧可以掌控，唯独苏燕他不放心。
苏燕怀有身子时候，嫔妃送给她贺礼中便有不少动了手脚。如今她已经是美人，无依无靠地留在宫里，等他回来时候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何况洛阳牡丹也要开了，等他们到时候，应当能赶上最好时候。
为了给林家留足面子，林馥也被带着一同前往。除此以外，同行还有林照，徐晚音闹着要跟来，他没法子也将她带上了。
苏燕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得知新科状元出来了，心中还有些感慨，莫名想到了当初壮志难酬周胥，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伤怀。
徐墨怀说要带她去洛阳，她也没有说不去资格，同行两个侍女一路照看苏燕，连马车里都铺了一层厚实软毯，不让她受一点凉。徐墨怀外祖也是洛阳名门，除了公务以外，还需要去拜见他们。
林馥可怜苏燕小产，见她日日神情低落，比从前当宫婢那会儿还不如，心中也有几分惋惜，时常去宽慰她。而徐墨怀每当她去找苏燕，便紧随其后来瞧上一眼，似乎她能将苏燕吃了一般。
一路到了洛阳后，徐墨怀忙于政务，除却夜里会赶回来见苏燕一面，极少有现身时候。
时隔这么久，终于从宫里出来，苏燕好似呼吸都能更通畅几分。徐晚音无法时时刻刻跟着林照，便撺掇着她们一同去洛阳寺里去祈福。此处有一座两百多年古刹，还是许多年前一位皇后命人修建。苏燕不愿去，徐晚音还劝说道：“就当为你那未出生孩儿祈福，有什么不情愿，换做庶民，连山门都进不去。”
苏燕也是第一次听说皇室寺庙，原来他们这样普通人是不能随意参拜。连在佛面前，人都要分贵贱。
徐晚音知道她才小产，也不想再为难她，谁知苏燕竟点头应允了。
几人去上香时徐墨怀也知道，当日便有许多侍者护卫一路送她们去寺里。
苏燕只拜过马家村一座半人高土地庙，连宝殿中坐是哪位菩萨都不知晓。林馥与徐晚音一路与那些僧人讨论佛法，她便一无所知地在后边跟着。
出神时不慎撞到了一个小僧尼，对方合掌与她赔不是，苏燕终于没忍住，将缠在她心头许多个日夜事问了出来。“小师父，杀人了以后真会进地狱吗？”
对方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她问题：“因心起妄念而生种种法，造种种行……”
他说了一连串深奥佛法，苏燕没能听懂，心中愈发觉得慌乱。
杀人会进地狱，那像她这般杀了自己孩子人呢？是不是也会不得善终。
苏燕没敢问下去，匆匆跟上了林馥她们。
等一行人行至后山禅房时候，忽然间生了变故。
林馥遇刺了。
林馥想去后山看看石壁山刻着梵文，身边除了侍女和苏燕，还有六个侍卫，徐晚音去找送子观音祈福去了，并未同她一道。
一切发生猝不及防，刺客下手极狠，死了五个护卫，另一个重伤后倒地不起，林馥没有挣扎便跟着他们走了，侍女们见皇后娘娘被拐走，急着回去报信，另两人则追了上去。
苏燕也被吓了一跳，却还是怕林馥被人带走，跟着侍女一同去追。侍女们在宫里也没做过太劳累活计，不比苏燕常年上山下地各种折腾，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喘气，丝毫不见林馥身影，而苏燕则不顾呼喊，趁机甩开了她们。
偌大山林中只剩下了她，苏燕心跳得极快，她想撇下林馥不管，趁着这样好机会逃脱，然而地上都是血迹，她想起自己被山匪拐走后那几个可怜女子遭遇，一番纠结下她还是继续去找林馥。
——
枝叶划过脸颊，握着她那只手带着薄茧，将她手握得很紧，完全无法挣脱。
在看到这人第一眼，林馥便没有出声呼救过，她任由这个人带着她跑了很远一段路，再累也没有停下。直到她明白自己该回去了才停下脚步，不再跟着她继续往前。
林拾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林馥。
“可以了，你走吧。”林馥想抽回自己手，却被林拾死死攥住。
林拾离开林家时候，林馥将自己能给她都给了，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她用这些雇了江湖上杀手，来帮她完成这一场“行刺”，甚至连替死鬼都替林馥找好了。
林馥低垂着头，似乎是愧疚作祟，让她嗓子微微发疼。“这是最后一次，阿拾，我不会跟你走。”
林拾被气笑了，甩了甩剑上血，说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么好机会，你若不走，别怪我绑着你。”
她虽说了狠话，面上却是掩不住低落。
早在来之前她便有了答案，林馥不会为她葬送林氏一族荣光。不出半个时辰，此处会被官兵牢牢围住，她可能会死在这里，甚至是林馥亲眼看着她死，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来了。
“我就问这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没等林馥回答，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拾扭头看去，见到了正扒开枝叶追来苏燕。
林馥心中一惊，忙推了她一把，说道：“你快走吧，有人来找我了。”
“这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她是正得宠苏美人，陛下放在心尖上人，别让她看见你。”林馥快速地应了一句，转身朝着苏燕走去。
然而林拾没有如她所想离开，反而是提着长剑跟在她身后，目光冷冽地盯着苏燕，小声道：“既如此，我便帮娘子做最后一件事。”
苏燕走了好一会儿，忽然见到林馥安然无恙，正想偷偷离开时候，便看到林馥身后还跟着一个刺客，身形并不高大，眼神却透着令人胆寒光。
“皇后娘娘！小心你身后！”
苏燕才一出声，就发现对方越过了林馥，根本就是冲着她来。
她吓得险些跌倒，连忙转身要跑，林馥则大喊着制止。
就在苏燕被剑抵着喉咙，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候，对方竟真听从了林馥吩咐，没有下手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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