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个子也别给他
李泽眉头紧皱，“朕哪来的银子给你？”
寒铁衣绷着脸道：“皇上不给，那臣就只能去找秦尚书闹，届时要闹出来，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连几千两都拿不出来。臣丢脸事小，天家失颜事大。”
皇帝被气笑了，“行啊你，现在都学会威胁朕了！”
寒铁衣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臣不敢，只是实在没得办法了。”
“你……”李泽抬手指着他，想骂吧，这货皮糙肉厚臭不要脸！罚吧，罚轻了不痛不痒如同儿戏，罚重了也不像话……
最后，皇帝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问旁边的大太监，“朕的私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潘公公道：“约有二十万。”
“给他一万！”李泽不耐烦地冲着寒铁衣挥手，“行了，你赶紧走吧，朕看着你就烦。”
寒铁衣仍旧弯着腰揖着礼，一本正经地道：“头前为了查清江南黑市的内幕，臣还向天机阁借了十万两，副阁主催了臣好久，说再还不上就不让臣进天机阁了。”
李泽一脸震惊地瞪着他，“十万两？你让朕给你还？姓寒的，你当朕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寒铁衣直起身，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嘟囔道：“这么多银子，就是把臣卖了也还不起，皇上既然不帮臣还，那就把墨冰从天机阁赶出去，您再派个不会让臣还银子的副阁主来处理内务吧。”
但凡李泽有可用之人，当初也不会答应让一个江湖人入天机阁任副阁主！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寒铁衣半晌，终究是无话可说。
“给你给你，赶紧滚！”
“多谢皇上！”目的达成，寒二公子这才恢复了嬉皮笑脸，扬高了声音道，十分得寸进尺，“臣办了两场婚礼，却只收一份礼钱，委实破费，要不……”
皇帝气的抄起案上的折子砸在他身上，“潘德，一个子也别给他！”
“别呀皇上！”寒铁衣麻溜地接过折子放到案上，随后拉起潘公公就跑，“走走走，公公快去开皇上的私库，说好的十一万两啊！”
“唉……”潘公公毕竟上了年岁的人，哪怕二公子再四肢不勤，毕竟也是年轻人，“二公子慢点，老奴跟不上！”
二公子这边拿到银子，买了几樽小金佛敲成碎块往千佛山一埋，那边托儿陆柒便说要在千佛山开个书友会，拿柒先生的修罗将军第二卷珠城风云做诱饵，吸引了大批书友上千佛山，碎金佛顺理成章地被发现。
千佛山遍地金子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天，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
当天夜里，整个千佛山灯火通明，一条条长龙从山脚匍匐到山峰，此起彼伏，把附近京畿营的将士吓坏了，担心出事情，紧急调集人马赶来查究竟。
十七日早，天才灰蒙蒙亮，东方的鱼肚白很快被染得红彤彤的，一轮红日迫不及待地跃出地平线，向人们昭示着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王晓东照例先给武家送了菜，才驾着车往凤府来，刚到后门口，便见青婆叉腰站在那里，平时和颜悦色的脸板了起来，见他来就说：“好小子，你连老婆子都坑！”
王晓东不明所以，从板车上跳下来，赔着笑脸道：“青婆哪里话，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
青婆冷哼一声，道：“你昨日送来的菜，全是烂了心的，害老婆子被主家好一顿说！”
王晓东忙道：“天地良心，我们家菜都是当日现从地里摘的，打你老人家还在武家时，几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一点你老人家是知道的啊！”
“老婆子不管！”青婆不由分说拉着他进门去，“你自己去同我家将军说清楚，省的老婆子给你背黑锅！”
王晓东不敢挣扎，只边跟着青婆走，边哭丧着脸说：“若真是我家的菜出问题了，我赔还不成吗？只求你老人家别让我去见将军……”
“呸！”青婆啐了一口，“我凤家像是缺那点菜钱的吗？不过是说一个理，有什么话你去同将军说清楚就是。”
王晓东更加欲哭无泪，做最后的挣扎，“如今凤府不是夫人掌家吗？你老人家可怜可怜我，带我去见夫人也好说话些，万一将军动了怒，我哪还有命出来？”
青婆笑了笑，“我家将军又不吃人，你作甚怕成这样？”
王晓东道：“将军初回洛阳时便跑到朝花楼要小公子的花酒银子，这样的行事作风，谁人不怕？”
说话间，青婆已将人拉到东院来。
绿绮等在门口，见王晓东面如死灰地缩在青婆身后，掩唇笑了笑，“将军等你许久了，随我来吧。”
王晓东犹豫许久，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跟着绿绮进院去。一进院，便见楼前青竹下，白衣短打的女子将一柄木刀挥舞的呼啸生风。
绿绮将他请到凉亭里坐，上了瓜果茶点来。
王晓东满心惶恐，只想着如何赔礼说情，哪里能吃得下去东西？他捧着青花瓷杯，呆呆地看着身形单薄的消瘦女子。
一杯茶凉，凤白梅才收刀步入凉亭，看也不看桌边的王晓东，提起茶壶往嘴里倒茶水。她额头汗如雨下，两缕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边，将一双又直又长的巾帼眉一览无余地彰显出来。
一壶茶水吃完，她大马金刀地往王晓东面前坐，木刀搁在桌上，神态冷漠地开了口，“我家的菜一直是你送的？”
王晓东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忙不迭地点头，“是。”
凤白梅又问：“前些日子我家阿臻吃了你家的菜中了毒。”
“啊？”王晓东一开始不理解她的意思，待回味过来，吓得浑身一软，从石凳上滑了下去，唇色都发了白，“将……将军，这……这不关我的事！”
凤白梅冷冷看着他，语速奇快地问：“你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
王晓东连忙点头，“是，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凤白梅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问：“都是现摘的？”
“是。”王晓东回答的也很快。
“撒谎！”凤白梅一掌排在石桌上，沉声喝道，“若是现摘，怎会有烂掉的菜心？”
王晓东额头沁出密密实实一层冷汗，思绪混乱无章，如何回答的出来？又听见女将军喝问：“你家近来可请了帮工？”
“是！”王晓东狠命地掐了下自己掌心，才有力气回话。
凤白梅紧接着又问：“他是哪里人？”
王晓东忙应：“就咱们村里的，知根知底！”
凤白梅厉声再问：“三年前你为何撤诉？”
王晓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撤诉我全家性命不保！”话刚说完，他便惊觉过来，视线闪电般地扫向女将军，满目错愕与不解。“将军你……”
凤白梅仍旧冷着一张脸，并不看他，只低眉再问：“是谁威胁你？”
王晓东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埋首不吭声。
凤白梅抓过一把瓜子剥了起来，自顾自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三年前权晟奸杀了你外甥女刘娥，而后权家又逼死了你妹妹妹夫两个，还有因目睹权晟拉走刘娥的方祸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在她沉缓的声音中，跌坐在地上的壮汉兀自拽紧了拳头，一双眼憋的通红，泛起泪花。
凤白梅抬眉扫了他一眼，“若有机会为他们报仇，你还肯上诉吗？”
王晓东先是一阵错愕，待反应过来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跪了下去，“嘭嘭嘭”地朝凤白梅叩下三个响头，顶着一额头的淤青声泪俱下，“求将军垂怜，我妹妹一家确实可怜，可就算还了公道，他们也回不来了。我家中上有高堂，下有一双儿女，他们都还活着！更何况那权家是什么家底？早在三年前我便放弃寻求公道了！”
凤白梅早料到他的反应，只悠悠地说：“千佛山的事你应该听说了，若找到方祸的尸首，将由醇郡王来查办此事，到那时势必会牵扯到三年前你妹子一家的死。我和权容歆的事你也知道，她得罪了我，我就要利用这件事拉垮权家。届时你若肯出面作证，我定保你家人周全，你若不肯我也不强求，回家后立刻收拾一下，连夜离开洛阳，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
王晓东四肢贴在冰凉的石板上，晨曦斜照进凉亭，将他脸上的神情衬的愈发悲凉。
凤白梅看似给了他选择，实际上，他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逃？他拖家带口，能逃去哪里呢？权家的背后就是廉亲王，皇帝的亲叔叔，只手遮天的存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一旦出面，便会立刻被权家盯上，凤家能保他们一时，能保一世吗？更何况，以权家那样的地位，就算案子翻过来了，受罚的也只是权晟，只要权家还在，他们一家老小的头上便时刻悬着一把斩尽杀绝的刀！
两条路都是死的！
转念之间，王晓东浑身力气泄了个干净，整个人似一滩烂泥一般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凤白梅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理解王晓东的恐惧，若换位而处，此刻受到威胁的是凤、武两家，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活着才能讨公道！
“我同拈花教的教主有些交情，你回去收拾一下，带上家小去雁回山生活，那处地方官府的人不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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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铁衣绷着脸道：“皇上不给，那臣就只能去找秦尚书闹，届时要闹出来，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连几千两都拿不出来。臣丢脸事小，天家失颜事大。”
皇帝被气笑了，“行啊你，现在都学会威胁朕了！”
寒铁衣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臣不敢，只是实在没得办法了。”
“你……”李泽抬手指着他，想骂吧，这货皮糙肉厚臭不要脸！罚吧，罚轻了不痛不痒如同儿戏，罚重了也不像话……
最后，皇帝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问旁边的大太监，“朕的私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潘公公道：“约有二十万。”
“给他一万！”李泽不耐烦地冲着寒铁衣挥手，“行了，你赶紧走吧，朕看着你就烦。”
寒铁衣仍旧弯着腰揖着礼，一本正经地道：“头前为了查清江南黑市的内幕，臣还向天机阁借了十万两，副阁主催了臣好久，说再还不上就不让臣进天机阁了。”
李泽一脸震惊地瞪着他，“十万两？你让朕给你还？姓寒的，你当朕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寒铁衣直起身，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嘟囔道：“这么多银子，就是把臣卖了也还不起，皇上既然不帮臣还，那就把墨冰从天机阁赶出去，您再派个不会让臣还银子的副阁主来处理内务吧。”
但凡李泽有可用之人，当初也不会答应让一个江湖人入天机阁任副阁主！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寒铁衣半晌，终究是无话可说。
“给你给你，赶紧滚！”
“多谢皇上！”目的达成，寒二公子这才恢复了嬉皮笑脸，扬高了声音道，十分得寸进尺，“臣办了两场婚礼，却只收一份礼钱，委实破费，要不……”
皇帝气的抄起案上的折子砸在他身上，“潘德，一个子也别给他！”
“别呀皇上！”寒铁衣麻溜地接过折子放到案上，随后拉起潘公公就跑，“走走走，公公快去开皇上的私库，说好的十一万两啊！”
“唉……”潘公公毕竟上了年岁的人，哪怕二公子再四肢不勤，毕竟也是年轻人，“二公子慢点，老奴跟不上！”
二公子这边拿到银子，买了几樽小金佛敲成碎块往千佛山一埋，那边托儿陆柒便说要在千佛山开个书友会，拿柒先生的修罗将军第二卷珠城风云做诱饵，吸引了大批书友上千佛山，碎金佛顺理成章地被发现。
千佛山遍地金子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天，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
当天夜里，整个千佛山灯火通明，一条条长龙从山脚匍匐到山峰，此起彼伏，把附近京畿营的将士吓坏了，担心出事情，紧急调集人马赶来查究竟。
十七日早，天才灰蒙蒙亮，东方的鱼肚白很快被染得红彤彤的，一轮红日迫不及待地跃出地平线，向人们昭示着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王晓东照例先给武家送了菜，才驾着车往凤府来，刚到后门口，便见青婆叉腰站在那里，平时和颜悦色的脸板了起来，见他来就说：“好小子，你连老婆子都坑！”
王晓东不明所以，从板车上跳下来，赔着笑脸道：“青婆哪里话，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
青婆冷哼一声，道：“你昨日送来的菜，全是烂了心的，害老婆子被主家好一顿说！”
王晓东忙道：“天地良心，我们家菜都是当日现从地里摘的，打你老人家还在武家时，几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一点你老人家是知道的啊！”
“老婆子不管！”青婆不由分说拉着他进门去，“你自己去同我家将军说清楚，省的老婆子给你背黑锅！”
王晓东不敢挣扎，只边跟着青婆走，边哭丧着脸说：“若真是我家的菜出问题了，我赔还不成吗？只求你老人家别让我去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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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东更加欲哭无泪，做最后的挣扎，“如今凤府不是夫人掌家吗？你老人家可怜可怜我，带我去见夫人也好说话些，万一将军动了怒，我哪还有命出来？”
青婆笑了笑，“我家将军又不吃人，你作甚怕成这样？”
王晓东道：“将军初回洛阳时便跑到朝花楼要小公子的花酒银子，这样的行事作风，谁人不怕？”
说话间，青婆已将人拉到东院来。
绿绮等在门口，见王晓东面如死灰地缩在青婆身后，掩唇笑了笑，“将军等你许久了，随我来吧。”
王晓东犹豫许久，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跟着绿绮进院去。一进院，便见楼前青竹下，白衣短打的女子将一柄木刀挥舞的呼啸生风。
绿绮将他请到凉亭里坐，上了瓜果茶点来。
王晓东满心惶恐，只想着如何赔礼说情，哪里能吃得下去东西？他捧着青花瓷杯，呆呆地看着身形单薄的消瘦女子。
一杯茶凉，凤白梅才收刀步入凉亭，看也不看桌边的王晓东，提起茶壶往嘴里倒茶水。她额头汗如雨下，两缕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边，将一双又直又长的巾帼眉一览无余地彰显出来。
一壶茶水吃完，她大马金刀地往王晓东面前坐，木刀搁在桌上，神态冷漠地开了口，“我家的菜一直是你送的？”
王晓东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忙不迭地点头，“是。”
凤白梅又问：“前些日子我家阿臻吃了你家的菜中了毒。”
“啊？”王晓东一开始不理解她的意思，待回味过来，吓得浑身一软，从石凳上滑了下去，唇色都发了白，“将……将军，这……这不关我的事！”
凤白梅冷冷看着他，语速奇快地问：“你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
王晓东连忙点头，“是，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凤白梅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问：“都是现摘的？”
“是。”王晓东回答的也很快。
“撒谎！”凤白梅一掌排在石桌上，沉声喝道，“若是现摘，怎会有烂掉的菜心？”
王晓东额头沁出密密实实一层冷汗，思绪混乱无章，如何回答的出来？又听见女将军喝问：“你家近来可请了帮工？”
“是！”王晓东狠命地掐了下自己掌心，才有力气回话。
凤白梅紧接着又问：“他是哪里人？”
王晓东忙应：“就咱们村里的，知根知底！”
凤白梅厉声再问：“三年前你为何撤诉？”
王晓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撤诉我全家性命不保！”话刚说完，他便惊觉过来，视线闪电般地扫向女将军，满目错愕与不解。“将军你……”
凤白梅仍旧冷着一张脸，并不看他，只低眉再问：“是谁威胁你？”
王晓东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埋首不吭声。
凤白梅抓过一把瓜子剥了起来，自顾自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三年前权晟奸杀了你外甥女刘娥，而后权家又逼死了你妹妹妹夫两个，还有因目睹权晟拉走刘娥的方祸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在她沉缓的声音中，跌坐在地上的壮汉兀自拽紧了拳头，一双眼憋的通红，泛起泪花。
凤白梅抬眉扫了他一眼，“若有机会为他们报仇，你还肯上诉吗？”
王晓东先是一阵错愕，待反应过来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跪了下去，“嘭嘭嘭”地朝凤白梅叩下三个响头，顶着一额头的淤青声泪俱下，“求将军垂怜，我妹妹一家确实可怜，可就算还了公道，他们也回不来了。我家中上有高堂，下有一双儿女，他们都还活着！更何况那权家是什么家底？早在三年前我便放弃寻求公道了！”
凤白梅早料到他的反应，只悠悠地说：“千佛山的事你应该听说了，若找到方祸的尸首，将由醇郡王来查办此事，到那时势必会牵扯到三年前你妹子一家的死。我和权容歆的事你也知道，她得罪了我，我就要利用这件事拉垮权家。届时你若肯出面作证，我定保你家人周全，你若不肯我也不强求，回家后立刻收拾一下，连夜离开洛阳，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
王晓东四肢贴在冰凉的石板上，晨曦斜照进凉亭，将他脸上的神情衬的愈发悲凉。
凤白梅看似给了他选择，实际上，他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逃？他拖家带口，能逃去哪里呢？权家的背后就是廉亲王，皇帝的亲叔叔，只手遮天的存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一旦出面，便会立刻被权家盯上，凤家能保他们一时，能保一世吗？更何况，以权家那样的地位，就算案子翻过来了，受罚的也只是权晟，只要权家还在，他们一家老小的头上便时刻悬着一把斩尽杀绝的刀！
两条路都是死的！
转念之间，王晓东浑身力气泄了个干净，整个人似一滩烂泥一般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凤白梅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理解王晓东的恐惧，若换位而处，此刻受到威胁的是凤、武两家，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活着才能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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