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时间,黑夜,孤独_农门福女之痞帅夫君帮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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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时间,黑夜,孤独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憋都憋不住成串的往下掉,鼻子也酸涩难受。

  身下的铁棍子硌的骨头生疼,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酸,叶舒韵鼻子有些堵,酸涩的很。

  “秦臻,秦臻。”她喊他的名字,秦臻却没有半点回复。

  越是如此,叶舒韵心中的担心就越浓烈,伸手试着从缝隙中去够秦臻,两个笼子离得太远,根本够不到,她只得放弃,

  身上士兵的铠甲穿着并不舒服,地牢里又阴冷潮湿,叶舒韵因为担心秦臻,也不肯进超市,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秦臻才再次缓缓醒过来。

  “臻哥哥!”

  秦臻的眼皮一动,她就迫不及待的喊他。

  那边恍惚了片刻,这才注意到叶舒韵,精致好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小河村吗?”

  要说他在这里最担心的是什么,就是叶舒韵了,担心自己不在,没人能保护好她。

  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最担心的人和他一样被关在了这里。

  “我被秦绍那丫的算计了,那丫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之前非要致你我于死地,现在又关起来不杀了,还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呢!”提起秦绍来,叶舒韵就觉得难受。

  “自然是舍不得了。”秦臻对自家这个哥哥清楚的很,“我这次来启扬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做每一步秦绍好像都知道,有时候明明是我突发奇想要做的事情,秦绍都能猜到,然后埋伏我。”

  “那是当然,秦绍他根本就不是从我那个朝代穿越过来的,他是重生的!”叶舒韵冷哼一声,这种自己做什么都能让别人猜到的感觉,真的很烦。

  也让人感觉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她好像每做一件事,都像有个摄像头在后面拍着一样,时时刻刻的传输给摄像头背后的人,长时间这样下去,她非得疯了不可!

  “原来如此。”

  秦臻的书也不是白看的,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他前世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你身上的各种秘密。”

  这些话,秦臻不说,叶舒韵也早就知道了。

  问题难就难在她们每走一步,秦绍都事先知道,可简单也简单到这里。

  “我觉得,前世我应该没被秦绍抓过来。”她说的格外笃定,“以我多年言情小说的阅读经验来看,重生一世,有些事情和前世一样,但有些事情,会有更改的。”

  “秦绍是提早知道了我会在哪里停留,才会提前埋伏,将我抓过来,那这件事,就是前世没有,而这一世有的,所以,这是个转机!”

  叶舒韵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她觉得既然是机会,就应该试一试,免得错过了这次除掉秦绍的机会,后面会变得举步维艰。

  只是……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两人现在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也进不来,秦臻身上还带着伤,就凭他们两人,怎么将秦绍解决?

  谁知,上一秒还奄奄一息仿佛立马就能烟气的秦臻,下一秒就懒懒的往后一烫,将歪斜着的铁笼子给躺成平的了:“爷身上没伤,都是骗人的。”

  不然就秦绍那么谨慎的人,能将他好好的关在这里?

  “骗人?”叶舒韵想到自己刚刚那副担忧的模样,顿时脸黑了,“骗人!”

  “秦臻!我刚刚都担心死你了,骗人你怎么不跟我说,我愣是等着你睡了一觉!”

  她可没忘记秦臻那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是骗人。

  秦臻略微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总要让秦绍放松点警惕嘛,不然晚上的行动就不好做了。”

  “嗯?”

  “看!”他就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变出来一串钥匙,摆在叶舒韵面前,“地牢钥匙,爷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不过,有些事要调查清楚,现在还不能走。”

  他低头看了一眼荧光手表:“快了,等他睡熟,咱们就行动。”

  想到顺溜儿说的,秦臻失踪了七天,别人都联系不上,叶舒韵猛地惊醒:“你不会在地牢里待了七天吧!”

  秦臻点头:“秦绍太警惕,不到他睡熟爷可不敢行动,只能在这笼子里装乖宝宝,不过马上了,今晚应该就能出去了。”

  她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东西,反正晚上就能知道了,她也不急着问,知道秦臻没事,她也就放了心。

  黑暗又寂静的地牢里,总是格外的无聊,时间也特别难熬,冷白色的台灯向房顶照着,愣是让人觉得有一股诡异的气氛升起。

  “小鸡崽儿。”秦臻轻声喊她。

  叶舒韵随口应了一声:“嗯?”

  实际上,她已经昏昏沉沉快要睡着了。

  “快了,很快了,这次的瘟疫,给了秦绍和朝廷都致命一击,咱们的机会要来了。”

  秦绍自己放的瘟疫,还能给他致命一击?

  叶舒韵闭着眼暗暗心想,秦绍不可能这么傻,他怎么可能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这样想着,却困得没有力气解释。

  她的心里一直围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秦绍突然就不杀他们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解决,叶舒韵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解释秦绍所有的所作所为。

  地牢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秦臻完全是靠着估摸来估算时间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之前几天,他一个人在这里,没有灯,没有声音,周围寂静的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此这般,他还要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这种无边无际的寂静,与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感觉,叶舒韵自问自己做不到像秦臻这般无所谓,她觉得,恐怕一天她就要疯掉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特别的不是滋味,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的她想哭。

  “你,你就一直都这样在心里默数?”

  “不止,有时候数烦了,数着数着就睡过去了。”

  所以,才有数羊助眠的效果,可睡过去了,那又怎么估算时间?

  叶舒韵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匆匆就撂下一句话:“你等我一下。”便直接钻进了超市。

  她超市是有电子表的,可是她穿越过来的时间和前世穿越前的时间对不上,她也懒得去对着太阳调时间,便一直没用。

  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要是自己早早的就将电子表给秦臻,是不是,秦臻处在这里也能不用这样难熬?

  泪水糊满了整张脸颊,她几乎是压抑着痛哭声钻进超市的,身体失重的感觉一消失,右手按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她才彻底憋不住声音,大哭出声。

  “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能偷懒呢?我要是不偷懒就好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大脑有些缺氧似的嗡嗡响,只把听到动静从三楼下来的顺溜儿给吓了一跳。

  “夫,夫人……”

  这孩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一天中经受的刺激太多了。

  当时情况紧急,叶舒韵根本没来得及给他戴上黑布条,直接就送进来了。

  脚一落地,发现周围场景紧紧在眨眼间就变成了陌生的模样,顺溜儿还惊慌了一番,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叶舒韵的叮嘱。

  将伤药找出来,给自己上了药,知道自己出不去,心里担忧的很,也不敢乱动。

  偏偏自家夫人这里的东西他很多都没见过,连碰都不敢碰,床单是粉粉嫩嫩的,沙发罩是嫩黄色的,地毯是毛茸茸的,地摊上还扔着她匆匆换下来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衣服。

  只一眼,顺溜儿的脸就红了,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地上还有穿过的衣服,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坐在楼梯上换了药,就一直在楼梯上坐着没动。

  身后叶舒韵的卧室,更是像烫手山芋一样,他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一向大大咧咧的顺溜儿就这样变成了扭捏的乖宝宝,一直坐到叶舒韵来,闹出了动静,这才慌乱的下来。

  一看,竟发现叶舒韵在哭,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顺溜儿的惊呼声吵到,她这才反应过来,这超市里不止她一个人。

  手忙脚乱的擦干净眼泪,强制压下心里的哽咽:“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您怎么哭了?你放我出去,顺溜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将夫人送回双田州的!”

  “用不着!”叶舒韵想抽片湿巾擦脸,伸手拿的时候才发现,货架上就剩下半包湿巾了,她舍不得用,干脆上了三楼洗了把脸,又用毛巾擦干。

  看到自己的双眸不再那么红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这才开口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边说,一边走到货架前,想给秦臻挑一条帅气的手表。

  现在用不着,好歹可以出去之后再调时间嘛。

  “所以说,晚上您和爷要孤身行动?”

  叶舒韵点头:“应该是这样,具体我没问,我也才刚跟他说了没两句话。”

  她伸手拿了两个毛毛虫面包,这东西长,应该能递到秦臻那里,又回头嘱咐顺溜儿:“你看见这两个架子没?上面的东西都是能吃的,你要是饿了就挑着喜欢吃的拆封。”

  这架子上本也没多少东西了,她随手拿了包饼干,撕开包装,拿了一片放自己嘴里:“就这样吃就行,那里有水。”

  她又指了一下摆着饮料的架子,这个架子上倒是没少几瓶,因为禁放,进的货多,卖的又好,所以库存多。

  伸手拧开一瓶橙汁的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饼干碎渣顺着水冲下去:“自己研究着吃行了,我得出去了。”

  她生怕拿的吃的喝的递不过去,还将扫帚拆了,用塑料袋装上吃的,绑在扫帚把上,从铁笼子的缝隙中,将吃的递过去,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个红色的细窄的小红表。

  秦臻眉头一挑:“手表?还是红色的?”

  叶舒韵点头:“你不是喜欢红色吗?我看了一圈男表,颜色都挺沉闷的,就给你找了女表,喜欢吗?”

  秦臻:“……”

  他还真不想说喜欢,因为这个表,真的太秀气了,一点都不像男人带的霸气!

  但,看着叶舒韵那副亮晶晶带着期待一般的眼神,秦臻还是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喜欢!”

  “喜欢就好,等有机会,将时间调好,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辛苦的数时间了,行了,快吃东西吧,这些天你都没吃好吧。”

  何止是没吃好!

  秦臻拧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秦绍没给吃的,水也只给一点,他是真的又渴又饿,不然也不会嘴唇干裂起皮了。

  他没吃多少,吃了有七八分饱的时候,就停了。

  叶舒韵又用刚刚的方式,将塑料袋和矿泉水瓶子拿回来,收进了超市里,俩人一抹嘴,除了秦绍,应该也没人能想到他们两个已经吃饱喝足了。

  吃饱了就犯懒,她一直有这个毛病,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钥匙与铁棍相碰撞的声音,她顿时清醒过来。

  是秦臻!

  他先是将自己的铁笼子打开,纵身一跃跳下来,又将叶舒韵的笼子放下来,用钥匙打开了铁笼。

  她彻底清醒过来了:“深夜了?”

  “嗯,差不多。”他伸手将叶舒韵拉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柔软,细嫩,指尖冰凉,也不知道她里面穿的什么,怎么能冷成这样?

  秦臻担忧的看了一眼叶舒韵的袖口,什么也没看出来。

  叶舒韵没注意到他,轻轻剁了下蜷缩了许久的腿脚:“走吧。”

  “你里面穿了什么?”

  叶舒韵:“???”

  这个话题跳的是不是有些快?

  她一时之间都没跟上秦臻的脑回路:“我里面穿的棉袄啊,奶奶牌小碎花红棉袄,新做的!”

  新做的棉袄穿着,手还这么冷。

  秦臻轻皱了一下眉,默默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包裹起来,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这一凑近,叶舒韵的鼻间就涌进来一丝血腥味,很淡,不算浓,但真的有!

  她猛地扒开秦臻披着的红衣大氅,里面鲜红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染成了深红色,还干住结了痂,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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