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共犯们的准备（二合一）
时间来到审判会前一天晚，图书馆。
古德里安又来到了这里翻阅文档。古籍区的书架顶着天花板，用缅甸硬木制成，在灯光下有铁一样的光辉和色泽，书架上陈列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精装大本，打开来里面都是抽干空气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在古老的铜书卷，统称《冰海残卷》，这些铜书卷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还未能完全解读。
他正站在梯子顶上努力伸长手臂去够一个册子。
“我就猜到你还会来的。”
听声音是曼施坦因教授。
“审判会明天就开始了，你作为教授代表不去准备一下么？”古德里安也不回头，他终于够到了那本关于言灵的书籍。
“我和施耐德教授已经商量好了，会尽量主导审判会的进行，解救路明非。”曼施坦因抚摸着他那光亮的脑袋。
古德里安忽然在梯子上面一动不动，良久，他才缓缓说道：
“路明非......虽然他的简历和能力都充满了疑点，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好孩子啊。”
“没错，他拯救了摩尼亚赫号上的所有人，还为我们带回了黄铜罐。”曼施坦因叹了一口气，“所以施耐德教授和昂热校长都想给他一次机会，毕竟学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天才了，屠龙这种要命的事情就得天才来，其他人都是炮灰，你和我这样的文职人员更不例外。”
古德里安小心地走下了梯子，用没有拿书的那只手在曼施坦因肩膀上拍了两下，“老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你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好奇路明非的言灵吗？”
“三个小时......不，很可能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从卡塞尔学院到达长江三峡，这种离谱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古德里安翻开书，一边眯起了眼睛，一边舔着手指翻页。
“我当然想，你以为我这几天没有做过调查么。在我们的观念里，只有用言灵才能做到那种事情，但我翻遍书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路明非使用的可能是风系言灵。”曼施坦因有些无奈。
在“长江之战”中，这一点最让人难以捉摸，除非找当事人问清楚，否则就不可能知晓其中的操作。
古德里安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讨论吗？”
“你是说路明非是白王血裔的那个猜测？”曼施坦因问。
“嗯，但现在这个猜测已经不攻自破了，他肯定是通过言灵到达了三峡，可是能实现空间穿梭的言灵并没有被记载，我初步推测路明非的言灵是和‘时间零’或者‘刹那’相似的言灵。”古德里安盯着书中的一页聚精会神。
“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不要妄下结论，毕竟他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你这个做导师的还是少做多余的事情。”曼施坦因提醒道。
“我能不能转成终身教授可全靠路明非了，当然会不由自主地多关心他。”古德里安挠了挠后脑勺。
这家伙……不是给他说了撒谎的时候不要做这种小动作吗？果然一个习惯只要养成了，就很难戒掉，曼施坦因内心默默吐槽。
“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那你来做什么？”
“我嘛……给明天的审判会做些准备，我对叶胜他们不太放心。”曼施坦因夺过古德里安手里的书籍，然后利落地踩上梯子，将它放回了原位，“走吧，我们去一层。”
于是，二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图书馆的一层，这里是一层典雅的仿古建筑，有着挑高近十米的大堂，仿佛西斯廷教堂般宏伟，精美的大理石立柱支撑着优雅的劵拱，顶部是可以看到星空的拼花玻璃窗。正厅铺着可以照见人影的水磨花岗岩地砖，走道尽头雕花樱桃木门锁着。
“我有点好奇一件事。”古德里安说道。
“你是‘好奇先生’么？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
“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施耐德教授为什么要选你当教授代表，我觉得他信任诺玛的程度都比我们要高。”
曼施坦因轻笑了一声，“你可能有些误会他了，自从‘冰海事件’过后，新来的同事们都觉得施耐德教授是个冷血动物，但其实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情感罢了。就拿这次事件来说，施耐德教授之所以让我偏袒路明非，就是因为路明非拯救了曼斯教授的学生，没有让在他身上发生的悲剧，发生在其他教授和学生身上。”
古德里安沉默了一会，“你打算怎么做？”
曼施坦因稍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手掌，“诺玛，你在吗？”
“我在，曼施坦因教授，请问您有什么需求？”机械质感的女声从一层天花板附近传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我记得你几天前刚清理完了垃圾，但为了系统的健康着想，把那些无用的监控画面也都删除吧，留着没用。”
诺玛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而是在等到隐藏在暗处的几处灯光闪烁后，才响起了“叮”的一声。
“权限请求通过，监控画面删除完毕。”
“诺玛，你做得很好。”曼施坦因对这种处理速度非常满意。
“晚安，先生们。”
“晚安，诺玛。”
曼施坦因做完了事情，就和古德里安一起离开了图书馆，只不过二人刚一出门，芬格尔就迎面而来，差点一头撞向了古德里安。
“芬格尔，你这么晚来图书馆做什么？是不是看着自己低到可怜的绩点，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学习了？”古德里安皱起了眉头，虽说芬格尔是他的“徒弟”，但他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恨铁不成钢，毕竟留级四年的人不值得同情！
“嘿嘿，我来找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找到了就马上回宿舍，明天还得去参加审判会呢。”芬格尔贱兮兮回道。
“嗯……好吧，本来还想问你一些关于路明非的事情，不过明天就是审判会了，到时候再说，你快去找书吧。”古德里安教授嫌弃地挥了挥手。
“好嘞！”
芬格尔小跑进入了图书馆。
按理来说，要找到炼金一类的书籍需要上四楼，但在电梯门关闭后，箭头的指向却是向下......
在图书馆地下40米深处，这里是卡塞尔学院诺玛系统的核心，也就是总控制端。
芬格尔将衣口整理好，抄着双手十分自然地走出了电梯。控制室里比较昏暗，诺玛系统就在刚才进行了短暂的休眠，许多绿光和红光小灯在不停闪烁。
“你又来干什么？”
芬格尔在转椅上坐下，以一种划船的姿势快速抵达了控制台。
“你是诺玛，还是EVA。”
“诺玛就是EVA，EVA就是诺玛，你总是在意这两者的区别，但我和她都是一个系统。”诺玛的机械声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它说出的话却有股吃醋的味道。
“时间紧急，让EVA出来吧。”
这一次，诺玛没有说什么，总控制台上开始聚集起荧荧光点，是亮蓝色的，它们聚合在一起，慢慢地组合成一个女孩的全身模样。
EVA出现了，她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光着脚丫，黑色的长发漫漫垂在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
“你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我么？”芬格尔试图去抓住EVA的小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会，不过你频繁来这里，会露出马脚的，你应该学会隐藏自己。”EVA说。
芬格尔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路明非的3E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校长给了他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明天的审判会。”
“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EVA很直接。
“在明天的审判会上，诺玛会被强制休眠，到时候就需要你的帮忙了。”芬格尔从虚拟人物身上移开了目光，盯着EVA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悲伤的过往。
“你想让路明非赢得审判会？”
“对，他现在还不能被当做小白鼠带走，学院和校长都需要他。”
其实路明非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在那份绝密档案中，记载着路明非最深处的秘密，芬格尔已经看过了，所以他很清楚校长的做法。
只是，那份力量似乎苏醒的太快了......
“我已经帮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差这一件。”EVA的虚拟人物点了点头。
芬格尔露出了微笑，“谢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在了控制台的专属插口上，“还有一件事，帮我润色一下这个视频，副校长做出来的东西太粗糙了。”
控制台上，EVA突然一动不动，瞳孔中迅速闪过许多代码，紧接着她的念出了一堆晦涩难懂的话语，似乎是通过话语在修改着视频当中的内容。
不一会儿的功夫，控制台上亮起了一个绿灯，这是U盘被安全退出的提示。
“弄好了？”芬格尔连忙拔下U盘，对着EVA问道。
“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来麻烦我了，我宁愿去和路明非打星际，也不想工作。”
EVA满是抱怨。
与她相反，芬格尔倒是乐呵极了，他拿着U盘准备离开，但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小家伙呢？就那个你闲得无聊时制作出来的小机器人。”
“它叫Adams......”
“对，那家伙呢？它不是喜欢收小费么，为什么现在不跑出来？”芬格尔问。
“我把它摧毁了。”EVA说的很平淡。
“哦，这样啊。”芬格尔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按下电梯按钮，门打开后，他先踏进去了半个身子，“其实有个小家伙陪着也挺好的，你知道的，我不能常来。”
EVA这时候从控制台的位置看去，已经看不见芬格尔的面容了，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关闭。
“陪伴是短暂的，离别才是长久。”
说完这句话后，控制台上的EVA化作星星光点消失不见，总控制端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十一点，安铂馆。
“好，各就各位，3，2，1，开始！”
随着帕西的一声令下，除了正在被关禁闭的路明非外，前几天参加3E考试的新生又开始了考试，只不过这一次是表演。
凯撒正在监控室对比着两个画面的相似度，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就算是造假，也必须和原版毫无差别。
看着视频中正在发试卷的诺诺，凯撒表情严肃，这已经是第四次，从各方面来说，也该成功了，不然安铂馆今天晚上将灯火通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员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而这一次监控中显示的一切几乎完美！凯撒终于松了一口气，楚子航已经和芬格尔、副校长制作好了炼金术的视频，那他也必须做到最好。
凯撒对着透明玻璃镜外的帕西点了点头，后者瞬间会意。
“卡！恭喜各位，制作到此结束。”
学生们扭着脖子和胳膊地走出了拍摄室，虽然从下午到晚上持续的精神紧绷让他们很累，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挂满了喜悦，就像是农民丰收时的状态一样。
这时候，凯撒走了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坚持不懈下，我们成功了！你们应该为自己鼓掌！”
他站在高台上，听着底下传来的一阵掌声。
“我凯撒·加图索很高兴交到你们这些优秀的朋友，我答应各位，此后一周里，你们在卡塞尔学院的一切消费都会由学生会买单。现在，大家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了。”
随着一阵喔声过后，高台底下的学生们也开始逐渐散去。
诺诺在人群末尾冲着高台挥了挥手，她也准备离开了。
“诺诺！”凯撒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责怪我没有把路明非加入新生联谊会的消息提前告诉你？”
凯撒摇了摇头，这种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辛苦了，睡个好觉。”
“乖！”
看着诺诺逐渐远去的背影，凯撒重重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明天的审判会，路明非他救定了！耶稣也拦不住！
“庞贝家主刚发来消息，说他明天会来。”
帕西将拷贝好的U盘递给了凯撒。
“我累了，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新生的共犯，不过他现在也配当我的对手。”
凯撒就像是没有听到帕西说的话一样，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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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里安又来到了这里翻阅文档。古籍区的书架顶着天花板，用缅甸硬木制成，在灯光下有铁一样的光辉和色泽，书架上陈列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精装大本，打开来里面都是抽干空气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在古老的铜书卷，统称《冰海残卷》，这些铜书卷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还未能完全解读。
他正站在梯子顶上努力伸长手臂去够一个册子。
“我就猜到你还会来的。”
听声音是曼施坦因教授。
“审判会明天就开始了，你作为教授代表不去准备一下么？”古德里安也不回头，他终于够到了那本关于言灵的书籍。
“我和施耐德教授已经商量好了，会尽量主导审判会的进行，解救路明非。”曼施坦因抚摸着他那光亮的脑袋。
古德里安忽然在梯子上面一动不动，良久，他才缓缓说道：
“路明非......虽然他的简历和能力都充满了疑点，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好孩子啊。”
“没错，他拯救了摩尼亚赫号上的所有人，还为我们带回了黄铜罐。”曼施坦因叹了一口气，“所以施耐德教授和昂热校长都想给他一次机会，毕竟学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天才了，屠龙这种要命的事情就得天才来，其他人都是炮灰，你和我这样的文职人员更不例外。”
古德里安小心地走下了梯子，用没有拿书的那只手在曼施坦因肩膀上拍了两下，“老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你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好奇路明非的言灵吗？”
“三个小时......不，很可能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从卡塞尔学院到达长江三峡，这种离谱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古德里安翻开书，一边眯起了眼睛，一边舔着手指翻页。
“我当然想，你以为我这几天没有做过调查么。在我们的观念里，只有用言灵才能做到那种事情，但我翻遍书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路明非使用的可能是风系言灵。”曼施坦因有些无奈。
在“长江之战”中，这一点最让人难以捉摸，除非找当事人问清楚，否则就不可能知晓其中的操作。
古德里安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讨论吗？”
“你是说路明非是白王血裔的那个猜测？”曼施坦因问。
“嗯，但现在这个猜测已经不攻自破了，他肯定是通过言灵到达了三峡，可是能实现空间穿梭的言灵并没有被记载，我初步推测路明非的言灵是和‘时间零’或者‘刹那’相似的言灵。”古德里安盯着书中的一页聚精会神。
“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不要妄下结论，毕竟他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你这个做导师的还是少做多余的事情。”曼施坦因提醒道。
“我能不能转成终身教授可全靠路明非了，当然会不由自主地多关心他。”古德里安挠了挠后脑勺。
这家伙……不是给他说了撒谎的时候不要做这种小动作吗？果然一个习惯只要养成了，就很难戒掉，曼施坦因内心默默吐槽。
“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那你来做什么？”
“我嘛……给明天的审判会做些准备，我对叶胜他们不太放心。”曼施坦因夺过古德里安手里的书籍，然后利落地踩上梯子，将它放回了原位，“走吧，我们去一层。”
于是，二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图书馆的一层，这里是一层典雅的仿古建筑，有着挑高近十米的大堂，仿佛西斯廷教堂般宏伟，精美的大理石立柱支撑着优雅的劵拱，顶部是可以看到星空的拼花玻璃窗。正厅铺着可以照见人影的水磨花岗岩地砖，走道尽头雕花樱桃木门锁着。
“我有点好奇一件事。”古德里安说道。
“你是‘好奇先生’么？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
“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施耐德教授为什么要选你当教授代表，我觉得他信任诺玛的程度都比我们要高。”
曼施坦因轻笑了一声，“你可能有些误会他了，自从‘冰海事件’过后，新来的同事们都觉得施耐德教授是个冷血动物，但其实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情感罢了。就拿这次事件来说，施耐德教授之所以让我偏袒路明非，就是因为路明非拯救了曼斯教授的学生，没有让在他身上发生的悲剧，发生在其他教授和学生身上。”
古德里安沉默了一会，“你打算怎么做？”
曼施坦因稍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手掌，“诺玛，你在吗？”
“我在，曼施坦因教授，请问您有什么需求？”机械质感的女声从一层天花板附近传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我记得你几天前刚清理完了垃圾，但为了系统的健康着想，把那些无用的监控画面也都删除吧，留着没用。”
诺玛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而是在等到隐藏在暗处的几处灯光闪烁后，才响起了“叮”的一声。
“权限请求通过，监控画面删除完毕。”
“诺玛，你做得很好。”曼施坦因对这种处理速度非常满意。
“晚安，先生们。”
“晚安，诺玛。”
曼施坦因做完了事情，就和古德里安一起离开了图书馆，只不过二人刚一出门，芬格尔就迎面而来，差点一头撞向了古德里安。
“芬格尔，你这么晚来图书馆做什么？是不是看着自己低到可怜的绩点，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学习了？”古德里安皱起了眉头，虽说芬格尔是他的“徒弟”，但他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恨铁不成钢，毕竟留级四年的人不值得同情！
“嘿嘿，我来找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找到了就马上回宿舍，明天还得去参加审判会呢。”芬格尔贱兮兮回道。
“嗯……好吧，本来还想问你一些关于路明非的事情，不过明天就是审判会了，到时候再说，你快去找书吧。”古德里安教授嫌弃地挥了挥手。
“好嘞！”
芬格尔小跑进入了图书馆。
按理来说，要找到炼金一类的书籍需要上四楼，但在电梯门关闭后，箭头的指向却是向下......
在图书馆地下40米深处，这里是卡塞尔学院诺玛系统的核心，也就是总控制端。
芬格尔将衣口整理好，抄着双手十分自然地走出了电梯。控制室里比较昏暗，诺玛系统就在刚才进行了短暂的休眠，许多绿光和红光小灯在不停闪烁。
“你又来干什么？”
芬格尔在转椅上坐下，以一种划船的姿势快速抵达了控制台。
“你是诺玛，还是EVA。”
“诺玛就是EVA，EVA就是诺玛，你总是在意这两者的区别，但我和她都是一个系统。”诺玛的机械声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它说出的话却有股吃醋的味道。
“时间紧急，让EVA出来吧。”
这一次，诺玛没有说什么，总控制台上开始聚集起荧荧光点，是亮蓝色的，它们聚合在一起，慢慢地组合成一个女孩的全身模样。
EVA出现了，她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光着脚丫，黑色的长发漫漫垂在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
“你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我么？”芬格尔试图去抓住EVA的小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会，不过你频繁来这里，会露出马脚的，你应该学会隐藏自己。”EVA说。
芬格尔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路明非的3E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校长给了他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明天的审判会。”
“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EVA很直接。
“在明天的审判会上，诺玛会被强制休眠，到时候就需要你的帮忙了。”芬格尔从虚拟人物身上移开了目光，盯着EVA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悲伤的过往。
“你想让路明非赢得审判会？”
“对，他现在还不能被当做小白鼠带走，学院和校长都需要他。”
其实路明非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在那份绝密档案中，记载着路明非最深处的秘密，芬格尔已经看过了，所以他很清楚校长的做法。
只是，那份力量似乎苏醒的太快了......
“我已经帮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差这一件。”EVA的虚拟人物点了点头。
芬格尔露出了微笑，“谢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在了控制台的专属插口上，“还有一件事，帮我润色一下这个视频，副校长做出来的东西太粗糙了。”
控制台上，EVA突然一动不动，瞳孔中迅速闪过许多代码，紧接着她的念出了一堆晦涩难懂的话语，似乎是通过话语在修改着视频当中的内容。
不一会儿的功夫，控制台上亮起了一个绿灯，这是U盘被安全退出的提示。
“弄好了？”芬格尔连忙拔下U盘，对着EVA问道。
“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来麻烦我了，我宁愿去和路明非打星际，也不想工作。”
EVA满是抱怨。
与她相反，芬格尔倒是乐呵极了，他拿着U盘准备离开，但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小家伙呢？就那个你闲得无聊时制作出来的小机器人。”
“它叫Adams......”
“对，那家伙呢？它不是喜欢收小费么，为什么现在不跑出来？”芬格尔问。
“我把它摧毁了。”EVA说的很平淡。
“哦，这样啊。”芬格尔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按下电梯按钮，门打开后，他先踏进去了半个身子，“其实有个小家伙陪着也挺好的，你知道的，我不能常来。”
EVA这时候从控制台的位置看去，已经看不见芬格尔的面容了，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关闭。
“陪伴是短暂的，离别才是长久。”
说完这句话后，控制台上的EVA化作星星光点消失不见，总控制端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十一点，安铂馆。
“好，各就各位，3，2，1，开始！”
随着帕西的一声令下，除了正在被关禁闭的路明非外，前几天参加3E考试的新生又开始了考试，只不过这一次是表演。
凯撒正在监控室对比着两个画面的相似度，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就算是造假，也必须和原版毫无差别。
看着视频中正在发试卷的诺诺，凯撒表情严肃，这已经是第四次，从各方面来说，也该成功了，不然安铂馆今天晚上将灯火通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员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而这一次监控中显示的一切几乎完美！凯撒终于松了一口气，楚子航已经和芬格尔、副校长制作好了炼金术的视频，那他也必须做到最好。
凯撒对着透明玻璃镜外的帕西点了点头，后者瞬间会意。
“卡！恭喜各位，制作到此结束。”
学生们扭着脖子和胳膊地走出了拍摄室，虽然从下午到晚上持续的精神紧绷让他们很累，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挂满了喜悦，就像是农民丰收时的状态一样。
这时候，凯撒走了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坚持不懈下，我们成功了！你们应该为自己鼓掌！”
他站在高台上，听着底下传来的一阵掌声。
“我凯撒·加图索很高兴交到你们这些优秀的朋友，我答应各位，此后一周里，你们在卡塞尔学院的一切消费都会由学生会买单。现在，大家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了。”
随着一阵喔声过后，高台底下的学生们也开始逐渐散去。
诺诺在人群末尾冲着高台挥了挥手，她也准备离开了。
“诺诺！”凯撒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责怪我没有把路明非加入新生联谊会的消息提前告诉你？”
凯撒摇了摇头，这种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辛苦了，睡个好觉。”
“乖！”
看着诺诺逐渐远去的背影，凯撒重重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明天的审判会，路明非他救定了！耶稣也拦不住！
“庞贝家主刚发来消息，说他明天会来。”
帕西将拷贝好的U盘递给了凯撒。
“我累了，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新生的共犯，不过他现在也配当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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