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没有咒术的普通人是什么？
“是脆弱的,对咒术完全一无所知的，需要被咒术师保护的弱小存在。”
他一直如此坚信。
所以自他不断地吞食咒灵来增强自己的力量，来履行自己身为咒术师保护弱者的职责。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就必须要保护弱者。”
这是强者的职责。
他一直如此告诉自己。
但他一路走来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被愚昧无知的对着无辜的女孩悬赏刺杀,他看见了自己的后辈因为保护这些人气息奄奄地被送回来,他看见了无数咒术师同伴铺成的尸山血海,他看不见这条路的尽头。
他想过放弃，但同伴的话语和他这些年来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思想枷锁让他无法抽身，让他对普通人维系着最后一丝希望。
而现在,他看见了被像畜生一样被关在昏暗无光的囚笼里瑟瑟发抖的两个有咒术天赋的女孩子，身旁的村民们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她们去死，却又畏惧她们的力量将她们关押在此。
“这是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
眼前的一幕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大声地嘲笑夏油杰曾经的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
张珊同学说的没错，是之前认为普通人是需要保护的弱者的自己太过愚蠢了。
这些家伙，根本不配被称为“人”，只不过是——
吱哇乱叫的猴子罢了。
夏油杰扬起一个他平日里最常见的微笑,抬手搭上了村民的肩膀。
“我们出去说吧。”
关上囚牢的门，夏油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召唤出了咒灵,最后的想法是将这些愚昧无知恶心的“猴子”。
再睁眼时，是雪白的天花板。
“是梦么？”
“不是哦。”
一张熟悉的微笑面容出现在上空。
“我把你绑架啦！”
名为张珊的少女愉快地宣布。
刚才刚刚苏醒又盖着白棉被没注意，现在经张珊一提醒夏油杰才注意到被子下的自己其实是被用带着封印咒力功效的绳子牢牢捆在了床上，他现在一点咒力都使不出来。
“别挣扎了刘海小鬼。”一直在边上观望的伏黑甚尔毫不客气地给还想要挣扎的夏油杰泼凉水,“看在你身份特殊的情况下就告诉你吧,不仅现在捆住你的加了符文的绳子材质是特质的,可比你们高专的麻绳解释多了。而且着整个房间虽然看起来空荡荡其实限值咒力的符文已经用特殊的法子覆盖到了各个角落,你现在绝对一点咒力都使不出来。”
这间名为“冷静室”的设施都是夕阳红现阶段的研究部门鼓捣出来的东西，目标就是将现代科技之光和咒术相融合，整间屋子全是他们的产品。
当然这间刚刚组起来的研究部门不可能拿出太厉害的东西，但是——
张珊：“质不够就那量堆，造个几层墙，每层都糊上满满的符文。束缚绳索质量不好？那你们不弄细一点的绳子，到时候再把几条细绳子扭成一根粗绳子，再把它们用空心铁管之类的管子——就花洒用的那种把它们穿起来，过几天找辅助部门弄的那几套精神病服到的时候你们看看能不能一起附魔”
玩家可擅长叠buff了！
夏油杰：“”
那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这群家伙没给他穿精神病服
张珊：“因为我觉得对于中二病少年而言束缚衣可能太刺激了一点，所以就没上，当你有这方面的意向的话也不是不行”
“没有。”此刻的夏油杰再也维持不住他平日里的笑容了，“我知道你想阻止我，但没用，我意已决”
“阻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女孩微笑。
“我这叫绑架。是我张珊绑架了你夏油杰。”
玩家刚刚到现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放大屏幕看发生了什么，就见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你发现夏油杰正欲对村民展开灭杀，是否选择阻止？】
【是/否】
章珊想都没想直接点了“是”。
但她的人物离现场还有一段距离，咒术是肯定用不上的了，所以玩家选择用咒力增幅力气朝夏油杰的头投掷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东西。
得益于伏黑甚尔的教诲，她能够在蓄力的时候选择仅仅是将咒术师击昏的力道。
然后刚摆好pose的夏油杰就这么倒下了。
“她刚刚那个怪力”
“怪物！和房间那里面两个小鬼一样的怪物！”
“她已经杀了大师！下一步肯定是要杀我们了!\
“杀了她！杀了她！!”
等章珊走进的时候，抬头一看，好家伙，四周拿着农具的村民头上尽是鲜艳的红名。
根据他们刚刚说的话以及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章珊很容易就猜到了夏油杰做出此举的原因。
但那现在不重要。
玩家险险躲过村民当头砸下的斧头。
被村民们团团围住的女孩的笑容不减。
下一秒，离得最近那人的后胸炸开了一团血雾。
玩家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亮了血条的红名。
“所以即使你现在想回去补刀也是没用的，只能对着空气砍几下子无能狂怒了。”
夏油杰绝对整个事情的走向不对：“所以，你为了阻止我屠村，就先一步屠村？这不是和你一直以来的思想相悖的吗？”
张珊：“哪里相悖了？”
夏油杰：“说好的保护普通人呢？”
张珊：“那是你自己瞎【哔——】过度理解的，关我屁事。他们都要弄死我了还不许我弄死他们？”
夏油杰不理解：“那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又为什么要阻绑架我？”
张珊：“啊？阻止你杀人有错吗？”
“你还不是杀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要是下手了就完了。”
战斗模式一开血条一亮，玩家纵是有万般不愿也会动手，因为这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游戏，谁没在游戏里收过人头啊？大不了玩家不想玩了可以送掉自己的人头，这叫游戏，是来玩的。
但nppc就不一样了，那叫剧情，是来刀的！
章珊敢用自己十年吃刀的经验肯定只要夏油杰被自己的中二情绪控制动手了，那接下来的剧情百分之三百是刀，而且很有可能自己后面还要亲手杀掉夏油杰。
她才不要啊！虽然她已经因为不可抗力喜欢上游戏里的boss导致自己“杀妻”无数，但能选的话她真的不想这么干！
张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错误的普通人世界’，是不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傻【哔——】？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一定要走和之前自己相反的路’？”
全被说中的夏油杰：“”
“典型的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半大不熟的中二小鬼的叛逆思想。”
伏黑甚尔一针见血。
“我六岁的儿子都比他成熟。”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如果眼神能杀人夏油杰已经杀了伏黑甚尔几百次了：“闭嘴，你这个粗野的没有咒力的猴子。”
张珊毫不犹豫地拆台：“但这只猴子能弄死你哦，无论有没有禁锢。”
夏油杰：“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是咒术界和普通人那边还是我这边？”
张珊：“都不是，这傻【哔——】的两边我都不站，我站自己这边，我站这里所有人这边。在我看来你们双方全部都需要接受马恩思想的暴打。”
“你——”
见夏油杰还想说什么，章珊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闭嘴，我不想听。”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处境有误解？”张珊一只手摁着苹果，背光的笑脸染上几分无机物般的冰冷。
“再说一遍，你现在是被我绑来的，认清自己的定位，不要我没说几句就那么激动的打断我，这里没有人会认可你那种傻【哔——】思想哦，我刚刚是不是又克制不住说了华文？抱歉哟，反正你知道我在骂你就对了。”
说完这几句话后张珊收回了摁着苹果的手，威胁道：“如果你敢把苹果吐掉再插嘴的话，我想大白一定非常愿意替你夹着你的嘴巴。”
这一刻，夏油杰回想起了被锯齿状的鹅喙追着咬的屈辱。
他选择了安静。
“你现在的痛苦迷茫全是活该，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一开始听我的不要把普通人想得那么傻白甜，那么今天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是你自己听不进别人劝告的高傲把你弄成现在这样的。”
张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说出的话语却并不像她的外表上那么平静，这些着怒火的这些话语像是凌迟的刀子深深戳进了夏油杰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极力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理的词汇去反驳。
“看样子你同意我说的话，很好，这证明你起码还有能思考的脑子。”
张珊把擦过手的纸巾扔在床头柜上，坐下继续输出。
“你有两大错，其一是高傲，其二你知道是什么吗？”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
“是双标啊！”
张珊一把掀开了棉被，在其他两人不解的目光中拆开了夏油杰的束缚，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又把床头柜上哪厚厚一叠的文件劈头盖脸砸在了他头上。
情景突变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夏油杰都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夏油杰”
“这里的一共146份文件，全部都是我们救助的，被御三家和现在这个腐朽咒术界迫害的人的资料，上到五六十岁老者下到三四岁孩童，有咒术天赋的人、出生世家却无咒力的人全部都是御三家做的恶，人性本就有善恶，可你对御三家那些强者的恶视而不见，却紧盯着实力相较弱小的普通人的恶不放，你是什么成分？你和那些御三家有什么区别？”
“说你中二少年那还真是抬举你了，中二少年起码还知道对强者和不公的现状挥刀，你倒好哇，你去对着弱者横？”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身为咒术师，御三家的腐败腐朽他一直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他的挚友五条悟就和他抱怨过无数次。
夏油杰这时想起，以前他和五条悟起冲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对于弱者的看法。
他出身御三家的挚友曾认为弱者无须保护的思想想必就是在那时候被影响的。
而他呢？那时候刚刚入学听到这种事的他是怎么说的？
“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你家的这种行为就是错的，无论强弱嫡蔗都不应该成为否定别人生命价值的评判标准。”
一年级的夏油杰斩钉截铁地为了这一点和自己的同学打了起来。
三年级的夏油杰却险些自己抛弃了这一点，险些变成曾经自己口中“错的”那一类人。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被巨龙赠与的金币，上面的warning（警示）一词依旧闪耀。
屠龙之人终成恶龙。
黑龙的警告似乎又在耳侧响起。
【“我为我的高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夏油杰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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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没有咒术的普通人是什么？
“是脆弱的,对咒术完全一无所知的，需要被咒术师保护的弱小存在。”
他一直如此坚信。
所以自他不断地吞食咒灵来增强自己的力量，来履行自己身为咒术师保护弱者的职责。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就必须要保护弱者。”
这是强者的职责。
他一直如此告诉自己。
但他一路走来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被愚昧无知的对着无辜的女孩悬赏刺杀,他看见了自己的后辈因为保护这些人气息奄奄地被送回来,他看见了无数咒术师同伴铺成的尸山血海,他看不见这条路的尽头。
他想过放弃，但同伴的话语和他这些年来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思想枷锁让他无法抽身，让他对普通人维系着最后一丝希望。
而现在,他看见了被像畜生一样被关在昏暗无光的囚笼里瑟瑟发抖的两个有咒术天赋的女孩子，身旁的村民们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她们去死，却又畏惧她们的力量将她们关押在此。
“这是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
眼前的一幕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大声地嘲笑夏油杰曾经的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
张珊同学说的没错，是之前认为普通人是需要保护的弱者的自己太过愚蠢了。
这些家伙，根本不配被称为“人”，只不过是——
吱哇乱叫的猴子罢了。
夏油杰扬起一个他平日里最常见的微笑,抬手搭上了村民的肩膀。
“我们出去说吧。”
关上囚牢的门，夏油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召唤出了咒灵,最后的想法是将这些愚昧无知恶心的“猴子”。
再睁眼时，是雪白的天花板。
“是梦么？”
“不是哦。”
一张熟悉的微笑面容出现在上空。
“我把你绑架啦！”
名为张珊的少女愉快地宣布。
刚才刚刚苏醒又盖着白棉被没注意，现在经张珊一提醒夏油杰才注意到被子下的自己其实是被用带着封印咒力功效的绳子牢牢捆在了床上，他现在一点咒力都使不出来。
“别挣扎了刘海小鬼。”一直在边上观望的伏黑甚尔毫不客气地给还想要挣扎的夏油杰泼凉水,“看在你身份特殊的情况下就告诉你吧,不仅现在捆住你的加了符文的绳子材质是特质的,可比你们高专的麻绳解释多了。而且着整个房间虽然看起来空荡荡其实限值咒力的符文已经用特殊的法子覆盖到了各个角落,你现在绝对一点咒力都使不出来。”
这间名为“冷静室”的设施都是夕阳红现阶段的研究部门鼓捣出来的东西，目标就是将现代科技之光和咒术相融合，整间屋子全是他们的产品。
当然这间刚刚组起来的研究部门不可能拿出太厉害的东西，但是——
张珊：“质不够就那量堆，造个几层墙，每层都糊上满满的符文。束缚绳索质量不好？那你们不弄细一点的绳子，到时候再把几条细绳子扭成一根粗绳子，再把它们用空心铁管之类的管子——就花洒用的那种把它们穿起来，过几天找辅助部门弄的那几套精神病服到的时候你们看看能不能一起附魔”
玩家可擅长叠buff了！
夏油杰：“”
那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这群家伙没给他穿精神病服
张珊：“因为我觉得对于中二病少年而言束缚衣可能太刺激了一点，所以就没上，当你有这方面的意向的话也不是不行”
“没有。”此刻的夏油杰再也维持不住他平日里的笑容了，“我知道你想阻止我，但没用，我意已决”
“阻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女孩微笑。
“我这叫绑架。是我张珊绑架了你夏油杰。”
玩家刚刚到现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放大屏幕看发生了什么，就见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你发现夏油杰正欲对村民展开灭杀，是否选择阻止？】
【是/否】
章珊想都没想直接点了“是”。
但她的人物离现场还有一段距离，咒术是肯定用不上的了，所以玩家选择用咒力增幅力气朝夏油杰的头投掷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东西。
得益于伏黑甚尔的教诲，她能够在蓄力的时候选择仅仅是将咒术师击昏的力道。
然后刚摆好pose的夏油杰就这么倒下了。
“她刚刚那个怪力”
“怪物！和房间那里面两个小鬼一样的怪物！”
“她已经杀了大师！下一步肯定是要杀我们了!\
“杀了她！杀了她！!”
等章珊走进的时候，抬头一看，好家伙，四周拿着农具的村民头上尽是鲜艳的红名。
根据他们刚刚说的话以及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章珊很容易就猜到了夏油杰做出此举的原因。
但那现在不重要。
玩家险险躲过村民当头砸下的斧头。
被村民们团团围住的女孩的笑容不减。
下一秒，离得最近那人的后胸炸开了一团血雾。
玩家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亮了血条的红名。
“所以即使你现在想回去补刀也是没用的，只能对着空气砍几下子无能狂怒了。”
夏油杰绝对整个事情的走向不对：“所以，你为了阻止我屠村，就先一步屠村？这不是和你一直以来的思想相悖的吗？”
张珊：“哪里相悖了？”
夏油杰：“说好的保护普通人呢？”
张珊：“那是你自己瞎【哔——】过度理解的，关我屁事。他们都要弄死我了还不许我弄死他们？”
夏油杰不理解：“那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又为什么要阻绑架我？”
张珊：“啊？阻止你杀人有错吗？”
“你还不是杀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要是下手了就完了。”
战斗模式一开血条一亮，玩家纵是有万般不愿也会动手，因为这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游戏，谁没在游戏里收过人头啊？大不了玩家不想玩了可以送掉自己的人头，这叫游戏，是来玩的。
但nppc就不一样了，那叫剧情，是来刀的！
章珊敢用自己十年吃刀的经验肯定只要夏油杰被自己的中二情绪控制动手了，那接下来的剧情百分之三百是刀，而且很有可能自己后面还要亲手杀掉夏油杰。
她才不要啊！虽然她已经因为不可抗力喜欢上游戏里的boss导致自己“杀妻”无数，但能选的话她真的不想这么干！
张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错误的普通人世界’，是不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傻【哔——】？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一定要走和之前自己相反的路’？”
全被说中的夏油杰：“”
“典型的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半大不熟的中二小鬼的叛逆思想。”
伏黑甚尔一针见血。
“我六岁的儿子都比他成熟。”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如果眼神能杀人夏油杰已经杀了伏黑甚尔几百次了：“闭嘴，你这个粗野的没有咒力的猴子。”
张珊毫不犹豫地拆台：“但这只猴子能弄死你哦，无论有没有禁锢。”
夏油杰：“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是咒术界和普通人那边还是我这边？”
张珊：“都不是，这傻【哔——】的两边我都不站，我站自己这边，我站这里所有人这边。在我看来你们双方全部都需要接受马恩思想的暴打。”
“你——”
见夏油杰还想说什么，章珊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闭嘴，我不想听。”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处境有误解？”张珊一只手摁着苹果，背光的笑脸染上几分无机物般的冰冷。
“再说一遍，你现在是被我绑来的，认清自己的定位，不要我没说几句就那么激动的打断我，这里没有人会认可你那种傻【哔——】思想哦，我刚刚是不是又克制不住说了华文？抱歉哟，反正你知道我在骂你就对了。”
说完这几句话后张珊收回了摁着苹果的手，威胁道：“如果你敢把苹果吐掉再插嘴的话，我想大白一定非常愿意替你夹着你的嘴巴。”
这一刻，夏油杰回想起了被锯齿状的鹅喙追着咬的屈辱。
他选择了安静。
“你现在的痛苦迷茫全是活该，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一开始听我的不要把普通人想得那么傻白甜，那么今天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是你自己听不进别人劝告的高傲把你弄成现在这样的。”
张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说出的话语却并不像她的外表上那么平静，这些着怒火的这些话语像是凌迟的刀子深深戳进了夏油杰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极力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理的词汇去反驳。
“看样子你同意我说的话，很好，这证明你起码还有能思考的脑子。”
张珊把擦过手的纸巾扔在床头柜上，坐下继续输出。
“你有两大错，其一是高傲，其二你知道是什么吗？”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
“是双标啊！”
张珊一把掀开了棉被，在其他两人不解的目光中拆开了夏油杰的束缚，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又把床头柜上哪厚厚一叠的文件劈头盖脸砸在了他头上。
情景突变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夏油杰都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夏油杰”
“这里的一共146份文件，全部都是我们救助的，被御三家和现在这个腐朽咒术界迫害的人的资料，上到五六十岁老者下到三四岁孩童，有咒术天赋的人、出生世家却无咒力的人全部都是御三家做的恶，人性本就有善恶，可你对御三家那些强者的恶视而不见，却紧盯着实力相较弱小的普通人的恶不放，你是什么成分？你和那些御三家有什么区别？”
“说你中二少年那还真是抬举你了，中二少年起码还知道对强者和不公的现状挥刀，你倒好哇，你去对着弱者横？”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身为咒术师，御三家的腐败腐朽他一直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他的挚友五条悟就和他抱怨过无数次。
夏油杰这时想起，以前他和五条悟起冲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对于弱者的看法。
他出身御三家的挚友曾认为弱者无须保护的思想想必就是在那时候被影响的。
而他呢？那时候刚刚入学听到这种事的他是怎么说的？
“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你家的这种行为就是错的，无论强弱嫡蔗都不应该成为否定别人生命价值的评判标准。”
一年级的夏油杰斩钉截铁地为了这一点和自己的同学打了起来。
三年级的夏油杰却险些自己抛弃了这一点，险些变成曾经自己口中“错的”那一类人。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被巨龙赠与的金币，上面的warning（警示）一词依旧闪耀。
屠龙之人终成恶龙。
黑龙的警告似乎又在耳侧响起。
【“我为我的高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夏油杰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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