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渣男（05）
乔大根是个明白人通透人,知道大外孙既然说出来，也就是不怕他们求帮忙的事。
或者说人家已经想到了,他索性直接开口问,“大外孙，你明儿去转户口，能不能帮你喜子哥,还有福子哥问问，能不能也进厂做工人，即使不能成为正式的，临时的也行。先干着。”
“大姥爷,明儿我进城,让我喜子哥，福子哥一起跟着去就是,我问有啥用，万一遇到贵人机会好，被招上了也说不定。”
“对对对，还是我大外孙想的周到,去试试，等下回去我就让他俩洗澡洗头发，给整干净利索，明天再去，也许能有机会。”
乔大姥爷高兴，要是喜子福子都能进城当工人，以后家里真没啥需要操心的。
夜晚,一家四口坐在炕上，说了许久的话。乔老爷子也知道了，闺女有一千块钱，他点头嘱咐老婆子，不许说出去。
除非沈家到处说，要不对外就不要说。
清早，天还没有亮，沈清和去山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七八只野鸡，装在背篓里面。
还没有吃完早饭，乔大根父子三带着乔国华喜子，乔茂华福子一起过来，一家人也不矫情，直接坐在炕上等着。
地上一角的背篓里面堆起来的野鸡，乔大根一家五人全看见了，福子跳脱一些，他开口问道，“叔爷，老多野鸡哪儿来的”
“石头天不亮去后山弄回来的，咋弄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等会儿你自己问他。”老爷子呼啦啦喝着糙米粥，吃着酱菜，欢喜的很，闺女的手艺好。早饭都做的有滋有味。
老爷子昨晚翻来覆去一晚上，已经想明白，闺女离婚就离吧。也不是自家闺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离婚的，是沈保国那畜生见异思迁，想抛弃糟糠。
闺女回娘家也好，总好过被沈家的老不死的磋磨，以后自己和老伴儿还有了依靠。
只是闺女还年轻，只要她愿意，孙子同意。以后她想再走一步，也行。他和老伴儿带着孙子过。
想明白以后，整个人也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很多。吃嘛嘛香。
“哦。”福子的眼珠子直转悠，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明白，瘦弱的表弟，哪来的本事进山弄来这些野鸡。
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跑石头，也不知道他用的啥办法。
现在不能问，他抓耳挠腮，像只猴子一样，难受的紧。
时间还早，兄弟三都带着干粮。
到郊区以后朝北走，又走了几里路，才到红星拖拉机厂。
招工有一大半是从滨江市招城市户口的年轻人，或者周边郊区极少的一些农民，这就需要关系。
有极少的农村户口的指标，沈清和母子能进来，也是因为这个，周厂长不算徇私，有指标，招谁不招谁，根本就没有准，还不是看关系看运气。
还有一小部分是从别的拖拉机大厂调来的各种技术员和车间技术骨干还有一些办公室干事。
沈清和初中文化肯定是不够的，他打算边上班，边学习，在高中挂一个学籍，一年后参加毕业考试就行。
大学他不准备去，明年就是饥荒年的开端，他不放心家里。这几年必须守在家里，等饥荒过去以后再打算。
工地上害热火朝天的干着，一直没有下雪，干冷着。
天气反常，可城里人顾不上想这些。
先去看了，招工的人不在临时办公室，据说是开会去了。
“喜子哥，福子哥，招工的人还没来，开会去了。你们俩就待在这里守着，我去公安局办手续，办好就来找你们。”
“去吧，不用担心我俩，安心办你的事。”喜子看着还在赶工的工地，想去帮忙，没事闲待着，不像那么回事儿。
大家伙儿都在忙，他和老二也不能闲看着。
“行，那我先走喽。”
办手续很快，有村里，有厂里的手续，这里只是确认一下就行，办理的很快。
沈清和转完户口，背着背篓直接去了钢厂家属区，找看门的大爷一打听，就知道林厂长，吴书记，唐主席的家里在哪里。
家里都有老人，沈清和也不多话，对三家的老人说，是他们的儿子或者儿媳托他买来的野鸡，吴书记家里两只，林厂长家一只，唐主席家一只。
都是肥嘟嘟的大肥鸡，膘肥体壮，能全家人好好吃两顿的。
如今吃顿肉，可不容易，还别说吃两顿。
沈清和送完野鸡，立即离开钢厂家属区。
离开钢厂，沈清和去了一趟市里的黑市，大桥附近，有名的黑市。
伪装好自己，保管亲妈都认不出来，黑市里面摆摊的人不少，只是这个时候比较麻烦，有人抓。
沈清和小心翼翼的卖了一些精大米，精面粉，还有两块手表，然后迅速离场。
走后不久，这里就来人抓投机倒把的。
幸好他走的早，要不被追赶一通也烦。
手中有钱有票，沈清和才舒畅一些，在背篓里面放了二十斤玉米碴子，十斤黑面粉。
上面还埋着三只野鸡，打算给周厂长两只，又多放了一只进背篓，还拿两只等会儿送给招工的人，他可不好意思再麻烦周厂长。人家会以为他得寸进尺，不知道好歹。
大姥爷一家也没有说找关系，只是说来看看，能不能试试，招进去。
万一运气好进去了，那真是好，没进去也没啥。
一路往回赶，路过那片洋楼区域时，脚步顿顿，多看了两眼。
离厂里近，就一百多米的距离，上下班方便，只是不知道有人有私有产权，愿意卖不，明天跟着妈来，一起看看。
妈明天上班，还会分宿舍。估计是他们母子俩住的临时宿舍。
快步走到拖拉机厂，远远看到自家两个哥哥在帮忙干活，感叹着，真是实在人。这个年代的实在人还是多些。
他回来的正是好时候，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沈清和赶紧在背篓里面放了十几个大肉包子。
自己吃两个就差不多了，其余的给两个哥哥吃吧，主要是不知道他们两能不能被招进拖拉机厂。万一没有被招进去，让他们吃几个大肉包子也算是对他们俩的安慰。
能招进去就算是他的贺礼，用油纸包好的大肉包子，还带着一丝温热。
进到厂区，临时办公室附近，沈清和看到昨天招工的几位同志，上前找能做主的那位，刘科长一人坐在屋内，其余几位不知道在外面说什么。
“刘科长，您好”沈清和溜进去，站在对面。
“哟，小沈啊，坐，有什么事”
刘科长认识，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昨天的幸运儿。
“刘科长，咱厂招临时工不”求人办事没有关系就得讲究策略，他开始问临时工，建厂时的临时工还是好进的，也最容易转正，有他在转正就更加的容易。
“怎么，小沈有亲戚想进厂”刘科长心里更明镜儿似的，他家也有亲戚进厂，也不是啥不能说的事。
“嗯，昨儿回家，和家里说过，我妈明天就上班，瞒不住。
家里有两个表哥，刚好比我大一两岁，老人想让他们来试试，看看有没有那好运气能进咱厂做临时工。不挑活，卖力气也行。”
不知道为啥，刘科长很好说话，“他们俩读过书没有”
“读过高小，成绩马虎，但人实诚，我去公安局转户口时，交代他们俩在厂里等我。回来时，看到那俩哥哥居然在工地上干活。
您说，多实诚的人。”
“真的呀”刘科长倒是有点没想到。
“嗯，不信我指给您看。”沈清和又不是骗人，底气十足。巴不得刘科长去瞧瞧，看看那俩傻小子是不是在卖力干活。
“行，瞧瞧。”
刘科长来了兴趣，沈清和顺手从背篓里面拿出来两只用旧袋子装的野鸡。
“刘科长，昨儿我回家以后，上山随手打了几只野鸡，您带回去两只给大爷大娘家里人改善改善生活。”
没成事前先送，交个朋友，成事后再拿出来，有点不太好，给人有种交易的感觉。
“这，咋好意思。”刘科长不用接过手掂掂，也知道两只野鸡不小。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是买来的，没花钱，算不上啥。”
“那就却之不恭，多谢了。”刘科长没有过多矫情，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他愿意出去看看，也是看在周厂长的面子上。并不是因为沈清和这位刚进厂的新同志。
“谢啥，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装憨傻的沈清和连忙摆手。
站在临时办公室外面，就能看到在做事的哥俩，真是卖力。看到那真在做事的哥俩，刘科长露出一点笑容。
在心里给了一个评价还行，是实诚人。
临时工的名额，还是能给出去的，现在是临时工，只要后面做事不错，等正式开工时，估计就能转正。
看了一会儿，拿出来两张表，“小沈啊，让你两位哥哥来填表。”
“哎，谢谢刘科长。我这就去叫他们。”
沈清和满脸喜色，一溜烟的跑出去，找到哥俩，随便找了个水龙头，让哥俩就着冷水洗洗脸洗洗手，掸掸身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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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人家已经想到了,他索性直接开口问,“大外孙，你明儿去转户口，能不能帮你喜子哥,还有福子哥问问，能不能也进厂做工人，即使不能成为正式的，临时的也行。先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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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还是我大外孙想的周到,去试试，等下回去我就让他俩洗澡洗头发，给整干净利索，明天再去，也许能有机会。”
乔大姥爷高兴，要是喜子福子都能进城当工人，以后家里真没啥需要操心的。
夜晚,一家四口坐在炕上，说了许久的话。乔老爷子也知道了，闺女有一千块钱，他点头嘱咐老婆子，不许说出去。
除非沈家到处说，要不对外就不要说。
清早，天还没有亮，沈清和去山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七八只野鸡，装在背篓里面。
还没有吃完早饭，乔大根父子三带着乔国华喜子，乔茂华福子一起过来，一家人也不矫情，直接坐在炕上等着。
地上一角的背篓里面堆起来的野鸡，乔大根一家五人全看见了，福子跳脱一些，他开口问道，“叔爷，老多野鸡哪儿来的”
“石头天不亮去后山弄回来的，咋弄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等会儿你自己问他。”老爷子呼啦啦喝着糙米粥，吃着酱菜，欢喜的很，闺女的手艺好。早饭都做的有滋有味。
老爷子昨晚翻来覆去一晚上，已经想明白，闺女离婚就离吧。也不是自家闺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离婚的，是沈保国那畜生见异思迁，想抛弃糟糠。
闺女回娘家也好，总好过被沈家的老不死的磋磨，以后自己和老伴儿还有了依靠。
只是闺女还年轻，只要她愿意，孙子同意。以后她想再走一步，也行。他和老伴儿带着孙子过。
想明白以后，整个人也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很多。吃嘛嘛香。
“哦。”福子的眼珠子直转悠，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明白，瘦弱的表弟，哪来的本事进山弄来这些野鸡。
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跑石头，也不知道他用的啥办法。
现在不能问，他抓耳挠腮，像只猴子一样，难受的紧。
时间还早，兄弟三都带着干粮。
到郊区以后朝北走，又走了几里路，才到红星拖拉机厂。
招工有一大半是从滨江市招城市户口的年轻人，或者周边郊区极少的一些农民，这就需要关系。
有极少的农村户口的指标，沈清和母子能进来，也是因为这个，周厂长不算徇私，有指标，招谁不招谁，根本就没有准，还不是看关系看运气。
还有一小部分是从别的拖拉机大厂调来的各种技术员和车间技术骨干还有一些办公室干事。
沈清和初中文化肯定是不够的，他打算边上班，边学习，在高中挂一个学籍，一年后参加毕业考试就行。
大学他不准备去，明年就是饥荒年的开端，他不放心家里。这几年必须守在家里，等饥荒过去以后再打算。
工地上害热火朝天的干着，一直没有下雪，干冷着。
天气反常，可城里人顾不上想这些。
先去看了，招工的人不在临时办公室，据说是开会去了。
“喜子哥，福子哥，招工的人还没来，开会去了。你们俩就待在这里守着，我去公安局办手续，办好就来找你们。”
“去吧，不用担心我俩，安心办你的事。”喜子看着还在赶工的工地，想去帮忙，没事闲待着，不像那么回事儿。
大家伙儿都在忙，他和老二也不能闲看着。
“行，那我先走喽。”
办手续很快，有村里，有厂里的手续，这里只是确认一下就行，办理的很快。
沈清和转完户口，背着背篓直接去了钢厂家属区，找看门的大爷一打听，就知道林厂长，吴书记，唐主席的家里在哪里。
家里都有老人，沈清和也不多话，对三家的老人说，是他们的儿子或者儿媳托他买来的野鸡，吴书记家里两只，林厂长家一只，唐主席家一只。
都是肥嘟嘟的大肥鸡，膘肥体壮，能全家人好好吃两顿的。
如今吃顿肉，可不容易，还别说吃两顿。
沈清和送完野鸡，立即离开钢厂家属区。
离开钢厂，沈清和去了一趟市里的黑市，大桥附近，有名的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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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埋着三只野鸡，打算给周厂长两只，又多放了一只进背篓，还拿两只等会儿送给招工的人，他可不好意思再麻烦周厂长。人家会以为他得寸进尺，不知道好歹。
大姥爷一家也没有说找关系，只是说来看看，能不能试试，招进去。
万一运气好进去了，那真是好，没进去也没啥。
一路往回赶，路过那片洋楼区域时，脚步顿顿，多看了两眼。
离厂里近，就一百多米的距离，上下班方便，只是不知道有人有私有产权，愿意卖不，明天跟着妈来，一起看看。
妈明天上班，还会分宿舍。估计是他们母子俩住的临时宿舍。
快步走到拖拉机厂，远远看到自家两个哥哥在帮忙干活，感叹着，真是实在人。这个年代的实在人还是多些。
他回来的正是好时候，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沈清和赶紧在背篓里面放了十几个大肉包子。
自己吃两个就差不多了，其余的给两个哥哥吃吧，主要是不知道他们两能不能被招进拖拉机厂。万一没有被招进去，让他们吃几个大肉包子也算是对他们俩的安慰。
能招进去就算是他的贺礼，用油纸包好的大肉包子，还带着一丝温热。
进到厂区，临时办公室附近，沈清和看到昨天招工的几位同志，上前找能做主的那位，刘科长一人坐在屋内，其余几位不知道在外面说什么。
“刘科长，您好”沈清和溜进去，站在对面。
“哟，小沈啊，坐，有什么事”
刘科长认识，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昨天的幸运儿。
“刘科长，咱厂招临时工不”求人办事没有关系就得讲究策略，他开始问临时工，建厂时的临时工还是好进的，也最容易转正，有他在转正就更加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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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儿回家，和家里说过，我妈明天就上班，瞒不住。
家里有两个表哥，刚好比我大一两岁，老人想让他们来试试，看看有没有那好运气能进咱厂做临时工。不挑活，卖力气也行。”
不知道为啥，刘科长很好说话，“他们俩读过书没有”
“读过高小，成绩马虎，但人实诚，我去公安局转户口时，交代他们俩在厂里等我。回来时，看到那俩哥哥居然在工地上干活。
您说，多实诚的人。”
“真的呀”刘科长倒是有点没想到。
“嗯，不信我指给您看。”沈清和又不是骗人，底气十足。巴不得刘科长去瞧瞧，看看那俩傻小子是不是在卖力干活。
“行，瞧瞧。”
刘科长来了兴趣，沈清和顺手从背篓里面拿出来两只用旧袋子装的野鸡。
“刘科长，昨儿我回家以后，上山随手打了几只野鸡，您带回去两只给大爷大娘家里人改善改善生活。”
没成事前先送，交个朋友，成事后再拿出来，有点不太好，给人有种交易的感觉。
“这，咋好意思。”刘科长不用接过手掂掂，也知道两只野鸡不小。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是买来的，没花钱，算不上啥。”
“那就却之不恭，多谢了。”刘科长没有过多矫情，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他愿意出去看看，也是看在周厂长的面子上。并不是因为沈清和这位刚进厂的新同志。
“谢啥，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装憨傻的沈清和连忙摆手。
站在临时办公室外面，就能看到在做事的哥俩，真是卖力。看到那真在做事的哥俩，刘科长露出一点笑容。
在心里给了一个评价还行，是实诚人。
临时工的名额，还是能给出去的，现在是临时工，只要后面做事不错，等正式开工时，估计就能转正。
看了一会儿，拿出来两张表，“小沈啊，让你两位哥哥来填表。”
“哎，谢谢刘科长。我这就去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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