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合一章_拒婚太子后将军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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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合一章

  四下万籁俱静,唯有呼啸的风声吹过窗扉,发出咯吱的轻响声。

  却无损秦烨带着嘲弄和戏谑的一句质问。

  谢恒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裂痕。

  他望着称得上一句衣衫不整,距离近到几乎与他面对面的秦烨,指着对面的人愤懑道:“到底是谁不自重?”

  四目相对,谢恒眸光生辉且眼神清明,没有半点□□意味,满是被无端指责的疑惑羞恼。

  秦烨被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盯着,心下也添了几分清醒,几乎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窘态。

  适才急着运功除去效力,心下越发焦躁火热,他一个心急就把外袍脱了,又怕有人闯进来瞧见他的模样误会些什么,这才灭了殿中大半烛火,浑然没在意到殿中情景是怎样的惹人遐思。

  秦烨脸上一红,仗着殿中光线暗淡看不出来,恶声恶气的冲着谢恒道:“转过身去。”

  ……

  谢恒诧异的看着这人身上穿着完好的里衣,张了张嘴,想调侃两句,却又觉得眼下的场景多少有些旖旎怪异,便忍住了没再言语,当真依言转过身去。

  这人出身军旅且又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私下里怎么如此保守古板?

  秦烨几乎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虽然出身世家,少时也是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实则武宁侯府规矩严明教子严苛,他也是真的混迹于行伍、自底层士卒一步步升起来的。

  军中那样的条件,士卒洗浴都是大锅饭,众目睽睽坦诚相见玩玩水也是寻常事,遑论只是穿好了里衣披一件外袍?

  可不知怎的,他就想在谢恒面前一直是体面得体的。

  尽管,再狼狈的模样这人都见过了。

  谢恒老老实实的等身边一阵窸窣的声音响完,才相当君子的半捂着眼睛转过身来,就瞧见秦烨勉强恢复了衣衫整齐的模样,脸上却仍残存着几分浅浅的红,且相当不君子的提过桌案上的香炉,‘豁’的一下搁在他眼前。

  谢恒望着那炉中被茶水浇的湿漉漉的香料残骸,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好风雅好调香,身边用惯了的香料说不上价值万金,千金之数总是有的,这人一碗茶水泼上去弄成这样,还要拿到正主面前宣示一番?

  秦烨冰凉凉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江湖中早已失传的陵香魄,号称万金一两举世难寻,若以之混入任何毒药,皆可使其变得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那声音顿了顿,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13页带了点难以言喻的谴责意味:“若将之混入催情之物,也是一样的功效,只是此物难得,寻常江湖中人绝不会如此……”

  “靡费。”

  最后两个字说的格外加重又嫌恶,谢恒皱着眉头听完他的话,也闻到一缕幽幽的异香,心神一荡之后果断将手中查看过一遍的香炉推远了,屏着呼吸不可置信的道:“你以为是我给你下药?还掺了什么万金一两的陵香魄?”

  心神剧震之下,什么自称也没了。

  秦烨没说话,就这么凉凉的看着他。

  含义不言自明。

  谢恒:“……”

  他眨了眨眼,豁然站起身来,反驳道:“这绝不是孤所为!”

  秦烨望着太子殿下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慢条斯理的道:“是殿下漏夜传我前来,也是殿下让人屏退了殿中众人,天下其他人,即便是陛下,也未必能在东宫如此如臂指使。”

  太子传他、太子屏退了诸人,但却是另外的人在香中做了手脚?天底下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手段?

  谢恒噎了一下,心念电转间指着那香炉道:“孤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碗加重的安神香都放不倒,夜半还能醒来一次的角色!”

  秦烨愣了一下,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就听那人急急续道:“若是孤来动手,所用之物剂量一定加量加倍,而且今日傍晚与你下棋时,让人上的茶里面就加上慢性且掺了那什么陵香魄的软筋散!”

  “孤还会请郭老来斟酌药量,绝对会让你躺着你不能坐着,要你坐着你不会站着!”

  秦烨:???

  细细想来,或许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什么叫剂量一定加量加倍,还要掺上慢性软筋散?

  您是想好了方案,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吗?

  秦烨深深吸了口气,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信了,但只觉自己心头那股火气却是半点未减,反倒越发炽烈起来。

  他面上半点不显,只是好整以暇的道:“既如此,殿下深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谢恒没好气的看着秦烨,这人一向正经冷淡的脸上少有的出现讥讽的笑意,微翘的嘴角好像笃定他给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

  谢恒冷冷哼了一声,从袖中拿出已然拆过火漆的密信,扔了出去。

  密信夹杂着破空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被秦烨稳稳抄在手中,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熟悉的边陲纸质和火漆密封、见过无数次的赤色鸷鸟徽记……

  只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13页么一瞬,秦烨满脸的玩味尽数消失不见,脊背下意识的挺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一目十行看完信件的内容之后,秦烨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检查信本身。

  指尖摩挲过信纸与信封的表面纹路,又细细打量了一遍信封左上角的徽记,秦烨抬首看了一眼正试图自给自足冲泡茶水的谢恒,淡声道:“这信是真的。”

  谢恒望着杯中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汤,应了一声:“孤也觉得像。”

  “今日行宫里混进来两批人,一批是不知道受何人指使的刺客,另一批就是携带这封信的南周人,都朝着父皇去了。”

  他打量着秦烨从刚才起就晦暗难明的神色,试探了一句:“定国公觉得,南周这是要离间,还是打了旁的什么主意?”

  秦烨自拿了密信起就分了心神,并没再继续运转内功镇压体内的毒,这当口听着谢恒如清泉般的清润嗓音,望着昏暗灯光下这人挺拔舒展的身姿,竟然觉得耳尖一阵发热。

  这药剂量虽然不重,却实在难缠。

  所幸殿中烛火灭了大半,视野十分昏暗,秦烨有些苦中作乐的想,太子应当瞧不出来他那预想中已经通红的耳尖。

  秦烨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直到谢恒有些疑惑的偏头看他,他才哑着嗓音摇头道:“是想离间还是想做别的都不重要……”

  他说的很慢,像是分了心神去做别的事情一样打绊:“重要的是,臣离开南疆已久,南疆军中最近又多有人事更迭……这信既然都送到棠京来了,南疆那边的情况只怕更加糟糕十倍。”

  “朝中一直在查当地官员勾结南周豪族之事,庐山郡王因此下狱,此后只怕也非孤例了。”

  谢恒明白秦烨的意思。

  秦烨在南疆十年,拓土开疆御敌于外,他是南周将帅的梦魇,也是齐朝边陲的定海神针。

  惠帝执意招人入京荣养,又将南疆军中的显要职位替换了近三成,如此自掘坟墓,南周朝廷怎么能不心动?

  这信无论含义如何,连身在棠京的他们都见到了,南疆那边只怕早就在南周皇室的金银攻势下被透成筛子了。

  谢恒心中千回百转,对着烛光摇曳下秦烨不知为何有些水润的眼睛,神情郑重。

  “南疆不能再这么下去,绝不能。”

  ——

  许久不曾开启的暗室中满是陈旧的烟尘味,浑浊的空气夹杂着难闻的血腥气,将这处密闭这地衬托的越发的阴森鬼魅。

  谢之遥捂着口鼻轻咳几声,忍不住埋怨道:“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13页是什么鬼地方,还刑讯呢,别是人没审出来,先把自己折腾死了。”

  旁边的侍卫脸色也没比谢之遥好到哪里去,摇头道:“别嫌弃了,就这地,还是因为当年行宫由前朝皇室猎苑改建而来,改建之事是宁国公家经手,咱们顾大人出门一趟特意把图纸带上了,不然去哪寻摸这样的地儿去?”

  遥遥传来几下狠厉的鞭笞声,谢之遥皱着眉头指着几步之内的一扇小门,道:“这位还死撑着不吐口呢?”

  关在这小门中的人是这批人的首领,身手奇差脾气还大,潜伏宫闱这样的事身上还带了一堆金玉饰物,搜他身上用的时间比搜其他几个人的时间加起来还多。

  侍卫撇撇嘴,道:“这人认出咱们是诸率卫的,咬死了要见了太子殿下才吐口,顾大人去禀告太子了。”

  他又是嘿嘿一笑,指着头顶道:“如今上面这么热闹,陛下说不定要遣人来问话,殿下哪能下来见他,不过是想法忽悠——”

  一句话说到一半,就听门扉处一声轻响,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谢之遥原本有些警醒的望去,却在看清楚之后整个人呆滞了一瞬。

  顾明昭不知从哪寻摸了一件纹着祥龙云纹的披风穿在身上,头上束了金冠腰间环了玉带,也不知是不是发髻改的急,灯火下显得有些潦草,却始终带了股富贵逼人的天家气度。

  跟他平常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的模样倒很不一样。

  谢之遥抽了抽嘴角,迎了上去,挑着眉头道:“顾大人,您这……”

  谢之遥心头已经有数,却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一句,果不其然,顾明昭自己穿着这身衣服也很不自在,见他开口就解释道:“殿下与定国公在一处,遣我下来一趟。”

  谢之遥点点头,让开了身子,跟在顾明昭身后进了那扇小门。

  小门之后,是间封闭逼仄的斗室,被临时装点成了刑堂的模样。

  一张不知从哪个陈旧宫室寻摸出来的扶手椅上牢牢绑着个人,与另一张空置的太师椅中间只搁了张狭长的桌案,桌案上孤零零的点着一盏油灯,四下乱七八糟的挂了几条长鞭,便是屋内的所有物件了。

  似是听到门扉响动,被双手反绑在椅背上的南周人首领扬起头来,露出一张年轻且桀骜的面容。

  这人身上几个伤口包扎的极为潦草,暗色隐隐浸过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布,身上有伤加上长时间被绑着,唇色有些发白,在烛火之下显得神色发黄萎靡,眉宇前却仍是一派倔强冷傲,不见分毫示弱。

  顾明昭只淡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13页淡扫了他一眼,便回想着太子殿下平日雍容矜贵的模样,在那张空着的太师椅上坐下,轻扬了一下下巴。

  隐在光线昏暗处恭敬侍立的谢之遥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尽职尽责的道:“不是你说的要见了太子殿下才肯坦白?如今殿下当面,可以说了。”

  那南周人首领略微倨傲的抬眸,将顾明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他披风上的蟠龙祥云纹样上多停留了一眼,似有些疑惑的开口。

  “我在南周时就曾听闻,齐朝太子俊美无俦恍若天人,如今一见,可见传言不实。”

  他说的直白露骨,顾明昭高深莫测的脸上差点没绷住。

  谢之遥脚下轻轻一晃,险些笑出声来,只得拼命压下自己疯狂上翘的嘴角,警告的话语声调都抑制不住的上扬:“放肆!殿下岂是你能置喙的!”

  南周人首领又打量了一遍顾明昭,见眼前之人气度沉凝,虽然因了他的话有些面色不郁,却也勉强称得上一句俊秀,心下不禁也有些信了。

  齐朝人就是如此,只有三四分的都能吹成十分,太子又是地位尊贵,多加吹捧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

  案上的油灯静静燃着,伴随着青年带着浓厚口音且不甚熟稔的齐朝官话,在暗室内静静流淌。

  顾明昭皱着眉头听了许久。

  “你的意思,这封密信确是南周新君所写,也的确是为了拉拢我朝定国公,只不过……”顾明昭望着眼前人道,“他派遣来的送信之人,也就是你,不同意?”

  “你觉得,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驱虎吞狼,倒不如将此信呈给……父皇,给我朝卖个好的同时,也能置你南周宿敌秦烨于不利之地。”

  南周人首领痛快颔首,也不知是不是被提到了得意之处,这人竟有些神采飞扬起来:“正是如此。”

  顾明昭对这份初闻有些扯淡、细想也有些道理的供词不置可否,只淡淡一抬眼,道:“聊了许久,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展眉一笑,竟第一次有些客气道:“劳殿下垂问,我名——周夙。”

  谈话结束,顾明昭从斗室中出来,忙不迭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仿佛再多穿一刻都会灼伤背部,谢之遥淡淡看着门外站着的诸率卫中人忙着给他解金冠玉带,从嘴角溢出一声嗤笑。

  顾明昭冷瞥他一眼,淡声道:“笑什么?”

  谢之遥浑然不惧,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躬身道:“没什么,想到句俚语罢了。”——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可不是很合适这位顾指挥使?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5页/共13页差点就穿帮了。

  顾明昭对自己这个一开始就结下梁子却得太子看重的下属也没什么办法,只冷哼了一声,边说边走。

  “我若是你,就连夜提审剩下的几人,确认他这番说辞的真伪,再将南周新君的弟弟,南周六王爷周夙混入行宫之事写一份奏报,毕竟——殿下陪着定国公,今晚可没空见你。”

  ——

  行宫,晏然小筑。

  这处惠帝金屋藏娇之所,一改往日的低调内敛,灯火通明下竟显出几分肃杀静默。

  屋中,惠帝脸色铁青的坐在主座,脸色颇有几分虚弱,身边则围绕着几名额头冒汗的太医,四周充斥着草木清香的膏药气味。

  主座边不过三步之外,衣着凌乱勉强披了件外袍蔽体的异族王女跪在阶下呜咽的哭,殿前司都指挥使宋迁则神色惨白的扶剑侍立,望着惠帝身边突然出现、不知深浅来历的几名护卫,心下微微一沉。

  远处,屋外台阶下的空地上,此时正横七竖八的躺了数具尸体,皆是黑衣蒙面看不请面容。

  唯有最前方的一具,未曾蒙面且嘴角含笑,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看去势,竟是自绝身亡。

  片刻前,这人被几名殿前司精锐团团围住,困兽犹斗杀了一人后,便不再挣扎,反而是冲着惠帝的方向狂笑道:“天命如此,是我愧对了!”

  而后,那似欲做临死反扑的匕首反手一转,毅然决然的捅进了自己心口。

  这人死得壮烈,但于宋迁而言,这样的刺客死一千一万个,都不会令他有分毫动容。

  相反,这是天大的麻烦。

  正如现在,座上脸色不佳的皇帝先将众人遣开,才侧耳去听宋迁眼中那几个身份不明的护卫的禀告。

  那护卫声音压的极低道:“陛下,像是……先太子府里的人。昔年东宫精锐在南疆十去其九,这领头之人当年在玄卫秘档中留有画像,属下瞧着眼熟。”

  惠帝略显浑浊的眼眨了眨,手掌紧握,心头闪过许多念头。

  当年先太子薨逝时其身边之人就因保护太子不利被他清算过一批,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冷待着,先太子府中那些旧属就更是树倒猢狲散,早已是过眼烟云了。

  现如今宫中得势的,太子、晋王都与先太子立场迥异,先太子旧属真要刺杀,发疯了才会找上他们。

  难道真的是殿前司失察?

  惠帝静静想了一会,便将高深莫测的目光投向了宋迁,问道:“宋卿觉得,这批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这问题简直来的莫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6页/共13页名其妙。

  宋迁心里一咯噔,并不觉得皇帝是在怀疑自己。毕竟,这批刺客确实与他毫无关系,而这些年来皇帝对他的信重又是与日俱增。

  他只是在想,皇帝这是在怀疑谁呢?

  以宋迁惯常的思维想来,天下人做事总是要有利可图,旁人刺杀皇帝,就算成了,又有什么好处?

  能从这件事中得益的,只有皇帝那两个长成且康健的皇子了。

  太子动手,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君位;

  晋王动手,若是操作得当,也不是不能将此事推在太子身上,扣太子一个悖逆弑君的名头,自己顺势上位。

  自然,这样的怀疑不能由他来提,这不合适。

  宋迁心念电转间,只沉吟了一瞬,便道:“这批刺客武功路数、衣饰武器上皆看不出出身来历。依臣看,为防宫中还有残余刺客,应当即刻封锁行宫,大索余下之人,一来可护卫陛下周全,二来,若幕后之人仍在行宫,或许会有一二蛛丝马迹。”

  惠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也罢,你去就是。”

  语气轻飘不见半点怒意,仿佛片刻前满脸惊慌脸色铁青的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宋迁躬身应是,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这才微微抬眼去看。

  惠帝瞥他一眼,淡声道:“怎么?”

  宋迁心下踌躇,脑海中却不期然的闪过近日种种事端,终究下了狠心,低着头道:“陛下,臣人微言轻,虽是奉圣旨搜查刺客,可如今夜色已深,若无特旨,有些地方……臣只怕进不去。”

  偌大干系面前,宋迁有些心急了,说话也不怎么讲究起来。

  他这个殿前司指挥使不能和太子、晋王相交过甚,又每每被惠帝派出去干些得罪人的差事,跟太子和晋王关系都处得势同水火。

  眼见着惠帝年纪渐长,宋迁人前虽是显贵得意,实则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

  不管这两位是谁上位,他能得着好?

  晋王心狠手辣生性暴躁就不必说了,太子虽说在传闻中是个谦谦君子且行事温和,实际上又哪里是心慈手软的主?随便哪一位登基,他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如今他负责惠帝行宫护卫,却让刺客闯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这样天大的失职,革职抄家就在惠帝一念之间。

  可若是……这事是太子或是晋王办的呢?

  皇帝多疑敏感,又被亲子算计谋害,心有余悸之下,对身边心腹便不会过多计较,且皇子动手总是比旁人方便些,这失察之罪,多少也有的掰扯。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7页/共13页宋迁如今一门心是太子或是晋王失了智了突然折腾出来的,好让他带人搜了出来,一解眼前的困境。

  惠帝却并不买账。

  须发花白的皇帝脸色平静,他坐在主座上,似乎刀光剑影的远去和尸首鲜血的存在让他又寻回了一朝天子、万乘之君的尊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有些地方进不去,哪些地方?”他问道,“大晚上的,你想去把恒儿和恪儿闹腾起来?”

  宋迁心头一跳,后背隐隐渗出冷汗。

  皇帝不是慈父,这关头,这样亲密的称呼,已经是一种态度。

  他半点不怀疑太子和晋王。

  甚至,他已经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有了基本的论断。

  不等他在深入想下去,皇帝已经是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此事不必你着手,这几日你多养着,不必办差了,让□□禾去办。”

  “你让他不必太过张扬,满宫闹起来不合适,只去搜一搜石景侯、刑部孙立礼、旻宁伯这几人的屋子,再查查行宫周围就是了。”

  宋迁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不着痕迹的提了一句太子和晋王的名头,皇帝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他闲置了。

  多养着,让副指挥使□□禾去办差?

  若办的好了,他还能回来吗?

  ——

  任明殿。

  谢恒在与秦烨又交谈了一会南疆近况后,敏锐的察觉出些许不对。

  这人原本虽然未着外袍只着里衣,瞧着松散随意了些,但呼吸均匀悠长,月色之下,不见半点狼狈姿态。

  可只过了片刻,秦烨就似乎有些绷不住了。

  呼吸声急促,胸口起伏,他虽又弹指灭了殿中几盏烛火,但目力极佳的谢恒还是隐隐瞧见了这人发红的耳尖、隐有水光的眼眸。

  这药也不知何人所下……看着劲力不重,实则余韵悠长。

  谢恒觑视着秦烨的脸色,有些尴尬的问:“若不然……孤让人去请个太医来?是用惯了的人,口风严,不会泄露出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话一出口,谢恒觉得秦烨的耳尖更加红了。

  那人声音暗哑低沉,喘息着道:“不必,本就是漏夜私会,再传太医动静就大了,且也未必有法子。”

  漏夜私会,说的像他们真有私情一样。

  夜风徐徐,谢恒站在殿中,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是有成算之人,初初穿来时面对一纸婚书就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8页/共13页死乞白赖的瞎扯、如今又能用一场没什么胜算的刺杀去算计宋迁惠帝。

  可谢恒的字典里,还真就没有对着一个敬重之人中□□的处理方法。

  谢恒紧抿嘴角,目光游离,他上前两步想说点什么,又似乎怕眼前人误会,规规矩矩的又退了两步,微微张口,又闭上。

  月色光华透过窗沿,洒落在他俊美舒朗又带些苦恼的脸颊上,恍似罩上一层月白的光晕,美好的让人心折。

  坐塌上,一直强撑着睁开眼看着谢恒的秦烨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阖上眼眸,继续默默调息。

  他终于无比肯定的下了论断,太子并不是给他下药的那个人。

  这人行事虽然肆无忌惮些,但骨子里颇有礼节条框和君子气节,看他一幅束手束脚想帮忙又心存犹疑的模样,就知这人是个自幼教养良好的君子。

  心机手腕或许不缺,但若是强求他对爱重之人做点什么,实在是过分难为了。

  没错,爱重之人。

  眼前蒙着的阴翳迷雾一去,秦烨便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谢恒今日的行为是何等的信重爱护。

  南疆之人潜入行宫给惠帝送一封意在拉拢他的密信,被太子的人截下,太子第一时间派人通传于他,甚至没有多少犹豫。

  这已经代表,在未知真假一片模糊的信息前,太子无条件的信赖他。至少,太子相信他不会真的被一封信勾引去了南周。

  甚至,太子也没有动过半点如实禀告惠帝的念头。

  在忠君忠父与他之间,太子选了他。

  早前无端的猜测怀疑尽去,犹自因药效燥热烦乱的心田蓦然涌出一抹欣喜,甘甜的让人只觉轻飘飘的,如在云端一般美妙酣畅。

  秦烨嘴角微翘,自谢恒入殿后就一直蹙起的眉峰难得舒展。

  一直注视着秦烨的谢恒察觉到了一些,却更添忧虑。

  穿来之前,他也算博览群书涉猎广泛。看书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若按常理推断,光凭借内功逼毒就能解决催情之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开玩笑,运功就能彻底解决,还要□□来干什么?

  可这又能怎么办,难道他真的去外面找一个爱慕秦烨甘于奉献自己的勇士来解决?

  且不说有没有、能不能找到,谢恒自幼树立的观念习惯已经让他第一时间否决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了。

  既如此,那就只有……

  谢恒犹豫许久,终究在秦烨眉眼间略微舒展时开了口。

  “定国公,须知有些事情……”从没遇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9页/共13页见过这样的事,谢恒难得的脸有些红;“堵不如疏,你我都是男子,有些事无碍的……”

  秦烨还没明白他这过于含糊的说法,只是心神一震,觉得这说法有些逻辑不通。

  都是男子,怎么就无碍了呢?

  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不合适。

  秦烨思绪纷飞间,刚在寻思用什么措辞温和拒绝,就听谢恒继续轻声道:“你若觉得不方便,孤可以先出去。”

  ……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秦烨只觉一口逆血闷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堵死他。

  好半晌,秦烨望着脸色发红发烫,却隐含希冀的谢恒,哑着嗓音怒道:“我要沐浴。”

  嗯?

  谢恒愣了一下,看着随着两人逐渐熟稔,越发不怎么在意君臣之分的人嘴唇开合,又补充了一句。

  “冷水。”

  哦。

  觉出自己建议未被接纳还被怼了的谢恒撇了撇嘴,有心显示一下孤也是有脾性的人,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

  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说话本里中□□时没有自我纾解这么个解法了,都是别扭的。

  谢恒走出殿外,朝候在外边站得远远的云昼一招手,云昼早在他推门时就警醒起来,见状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弓着身子道:“殿下?”

  谢恒淡声吩咐道:“孤要沐浴,让人把后面的汤池准备好,要凉水。”

  云昼身后恍惚存在的尾巴都不摇了,他看了看内殿的方向。定国公进去了就没出来,太子跟前,这四周戒备森严,应当也不存在翻墙的可能性。

  这怎么就扔下定国公要沐浴了呢?还要凉水?

  云昼咽了口唾沫,尝试着劝道:“殿下,秋日夜里寒,您怎么能用凉水洗浴?而且,公爷还在里边,这有些不合适吧。”

  谢恒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欲多做解释,道:“快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寻常时候云昼就该老老实实的去了,可这当口,云昼在深秋的夜里在殿外站了半宿,整个人都快被冷傻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寸步不让的劝道:“殿下,夜里凉,您风寒本就没好,再受了点寒气,奴才一百条脑袋也不够陛下和皇后娘娘砍的……”

  谢恒有些头疼。

  眼瞅着不给个理由这奴才是不肯去办事了,他只得说了半句实话:“不是孤要用,是定国公。你只管去,他就爱用凉水,不必担忧。”

  云昼彻底愣住,目瞪结舌。

  太子寝宫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0页/共13页汤泉自然是太子专属,原没有臣子来用的道理。

  纵是定国公为人倨傲轻狂些,能为了南疆军务和皇帝拍桌子硬抗,他也不该狂到太子寝宫里的汤泉来吧?

  除非……忆及当日国公府中知微堂里的旖旎气象,云昼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今日殿下搞了这么个阵仗屏退众人,不是有机密要务相商,而是相思难忍?

  也是,这两位都是血气方刚的主,能理解。

  只是没想到,殿下身体如此孱弱,居然能神清气爽爬起来吩咐沐浴,定国公却……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云昼想到这,眉间的忧虑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欢快应道:“是,奴才多想了,这就去办!”

  他走的欢快洒脱,倒让留在原地的谢恒诧异的扬眉。

  这是怎么了,准备个洗澡水,这么高兴的?

  ——

  秦烨拒绝了谢恒的搀扶,自己去了盛满凉水的汤泉池。

  谢恒隔着一架屏风,坐在云昼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软椅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在看着手里的两份奏报。

  说是奏报或许不准确,其中一份是谢之瑶连夜递上来的审讯说明,勉强有个奏报的格式。

  另一份就更是过分了,是晏然小筑里惠帝身边的人连夜递出来的,短短一页上字写得快要飞起来,谢恒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看清其中的内容。

  饶是如此,这张纸上蕴含的信息量也很值得谢恒欣喜了。

  顾明昭不在身边,他满腹欢欣无人分享,便将目光转向了屏风后,若有所思。

  秦烨已在一片冰凉中泡了许久。

  身体上的灼热似乎抵不过一池凉水带来的凉意,渐渐消退了去,但那股挥之不去的烦闷却分毫未减,依旧缠绕在心头。

  秦烨整个身子浸没在水中,双眼闭着,实则一架屏风的距离,以他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他听见谢恒在屏风后面落座,听见云昼匆匆进门,听见纸张翻阅的哗啦声。

  也听见了,谢恒翻完那几页薄薄的纸,轻轻放下,从齿间溢出的低低浅笑声。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谢恒放了东西后,是在看着他。

  那视线并不尖锐凌厉,却仿佛是能透过屏风,直达眼底。

  秦烨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消息?”

  他突然开口,有些担心搅扰他‘解毒’的谢恒诧异的扬眉,继续嘴角上扬,道:“父皇发作了宋迁,让他这些日子不许再插手殿前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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