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_反派男二翻车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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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光怪陆离的光斑闪烁,许慎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死亡,但事实上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

  他来到个盛满光的世界里,四周能碰到的全是星星点点的光。

  在无限与死亡接近的瞬间,他终于记起来了一切事情。

  ——那是个盛夏,蝉鸣聒噪,长风轻拂,灿烂而热烈的夏天。

  十二岁那年,刚小学毕业的许慎因为打篮球骨折而被送往外婆家暂时休养。

  外婆家在老城区的大院子里,山清水秀,绿化很好,很适合休养,爸妈也很放心。

  那时候的小许慎,正是最好动的年纪,来到大院后,哪怕骨折了也不消停,想这里跑跑,那里逛逛,外婆于是拿了一副轮椅给他坐,勒令他不许从椅子里下来。

  小许慎长得好,斯文又儒雅,比小姑娘还好看,他每年都会来大院里生话段时间,院子里的孩子跟他很熟。

  得知他腿骨折过来住,几个半大小孩过来看他,陪他解闷。

  许慎垂眸看着自己的腿,郁闷道:“我想出去玩,可外婆不让我到处跑。”

  外婆是位书法家,极为严厉,许慎犯错,她会罚他抄书。

  院子里最大的孩子叫郑谷,十五岁,是院子里人的大哥哥,闻言,他提议道:“要不然去玩游戏机吧,可以正好坐着。”

  其余人没什么意见,有个看着脸圆肉嘟嘟的小弟弟自告奋勇过来帮许慎推轮椅,许慎温和笑着道谢,瞅了两眼,觉得不对:“哎?这个弟弟有点眼生啊。”

  “他叫江齐,今年才新搬过来,你不认识。”江齐身高才到郑谷腰附近,他顺手摸了摸江齐毛茸茸头发,“弟弟也跟我们一起去玩游戏吗?”

  江齐咧开嘴,他正在换牙,露出漏风的牙关,他坚定点头:“要。”

  郑谷有点犹豫,他问了第二遍:“你要不要回家跟你妈说声?”

  江齐紧握许慎轮椅,烦道:“跟我妈有什么好说的,我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于是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朝游戏厅出发,大院这边的游戏厅很隐蔽,开在小树林里,这边的孩子管这片森林叫魔法森林,因为穿越这片森林就能到达极乐世界——游戏厅。

  而且家长拿棍棒赶过来打人的时候,小树林也方便躲人,地形优势简直不要太好。

  到达游戏厅后,许慎出钱买游戏币请大家玩,他家境好,出手阔绰,这也是院子里小孩喜欢跟他玩的原因之一。

  郑谷跟许慎玩了几盘打星星游戏,这个游戏简单,星星在天上飞,玩家操纵摇杆去够星星,打着一个得一分,期间星星会不停变化位置角度,而且时不时还会有炸弹出现,碰着炸.弹人物就死了。

  两人玩了几盘,都是许慎赢,江齐凑过来,他牙齿漏风,说话带气音:“哥哥,我也想跟你玩。”

  许慎无所谓,这游戏虽然无聊,但总比待在家里关着好。

  许慎跟江齐开了一盘,游戏开始,江齐非常开心地操纵摇杆,可他手速没有许慎快,他打一颗星星的功夫,许慎可以打三个,打中星星就会有音效响起,错过星星后会有叹气声响起,一时间,许慎这边全是机器惊叹声,而江齐那边全是叹气声。

  江齐虽然是个小孩,但很要面子,他抿着嘴唇,越看许慎打得又准又好,看看自己的,打得乱七八糟,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觉得很丢人。

  他心思并不完全放在打游戏上,打得就更差劲,没过多久,江齐因为踩到炸.弹,没命了。

  而与之对应的是许慎干净利落的操作,稳稳当当刷新最高分数。

  江齐勉强笑道:“哥哥你真厉害。”

  郑谷见许慎空下来,拉他玩打斗游戏,那个游戏比较复杂,也更有意思,玩家可各自操作人物朝对方出击,命中对方身体部位就会减掉相应生命值,伤害累积下来,生命值最先为零的人物先死。

  这个游戏较为刺激,许慎熟悉后迅速上手,很快跟玩了多年的郑谷不分高下。

  电子屏幕上,KO两个字浮现上来,郑谷输了。

  “哎。”郑谷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无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许慎笑道:“承让。”

  在游戏厅里过的时间很快,众人觉得还没玩到一会儿,就到了回家吃饭的点。

  许慎有钱,懒得回家,直接在游戏厅里买了零食吃,郑谷沾他的光,也吃上零食,两人讨论下午要去玩什么。郑谷说:“你家老太太给你设的门禁时间是晚上六点吧?”

  “那得看她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老太太出门开讲座去了,”许慎咬着辣片,这种食物家里人从不让他吃,偷着出来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一般情况是下午六点,今天估计会晚点。”

  郑谷一拍手,十分高兴:“那下午时间很多啊,让我想想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说话间,一个人掀开游戏厅门口帘子,慢慢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宽松的裤子,还有快要烂掉的凉拖鞋,整个人瘦瘦小小,看上去营养不良,最多不过十岁的年纪。

  他手里拿着碗饭,走到江齐身边,低声道:“妈看你没回家,让我送饭给你吃。”

  游戏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风扇呼啦在头顶转着,江齐看着破了一角的瓷碗,又看了看碗里没多少油水的菜,眼角余光瞥到坐在不远处与郑谷谈笑风生,皮肤白净细嫩,吃着高价零食的小少年,忽然觉得对比鲜明,让他极为难堪。

  他冷漠地偏开头,拿许慎买的游戏币往游戏机里塞,拒绝道:“我不吃。”

  小孩把饭碗放到江齐手边,平静道:“我已经送到了,你爱吃不吃。”

  其余人往这边看过来,视线落在那破旧的碗上,江齐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自尊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要饭的叫花子似的。

  这都是因为江恪,要不是他给他送饭,江齐就能一直继续待在这儿,跟这群正常孩子们融为一体,能继续蹭许慎的东西玩,他过来送饭,就把这层虚伪假象撕开了,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有多穷。

  江恪还故意穿这么破旧,简直跟垃圾堆里走出来的人似的——此时的江齐已然忘了,江恪已经有三五年没买过新衣服。

  他穿成这样,送这么破的碗过来,是想干什么?故意恶心他?

  江齐恼羞成怒,忽然拿起那个破碗,重重朝江恪摔去:“都说了我不吃!你有病吧?”

  汤水淋了他满身,滴滴答答流下来,瓷碗磕破江恪的头,渗出血迹,江恪闭着眼睛,对此感到麻木。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话,非打即骂,可以任意成为别人的撒气筒,哪怕是比江恪小的弟弟,也能随便当着别人的面欺辱他。

  他不需要有自尊心,不需要有快乐,他活着就是贱命一条,是来赎罪的。

  江齐见他一动不动,还用那种木头似的眼睛望他,一时之间更来气,他抬起手,想重重地打他一拳头,让他赶紧滚,别出现在他面前——可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了。

  从轮椅里站起来的许慎看着这个凶恶小孩,又看了看站在汤水里,脸上流血的人,他不可思议道:“江齐你在干什么?”

  “我在打他!”江齐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全家人都是这么对江恪的,江恪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他厌恶道,“他就是欠打!谁让他不听话非要让我吃饭的?”

  郑谷随后赶来,哎了声,他见惯这种场景,此刻只担心老板过来发现他们把汤饭洒在地上找他们麻烦,赶紧转身去找扫帚簸箕来扫地上碎片。

  扫帚扫过江恪脚面,他连句道歉都没说,眼眸深处闪过反感,他匆匆扫过江恪附近的垃圾。

  “江齐,你怎么不讲道理!”许慎被他逻辑气得不轻,见周围人一个要管的意思都没有,许慎拿出纸巾,伸手去擦江恪额头,他声音温和下来,“你没事吧?”

  小许慎穿着白净T恤,五官清隽,一双眼眸清澈见底,他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家境优渥,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跟江恪过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

  江恪冷漠地看着他,那神情绝非一个小孩能有。

  “你的伤口需要包扎,”许慎说,“去我家吧,我家有药。”

  江齐开口道:“你家有吃的么?带我哥哥去了,那我也要去。”

  小许慎尚未养成成年后不动声色的本领,他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头回见如此刁蛮无理的人,他一张脸冷了下来:“你就不用去了。”

  江恪伸手捂了下额头,血渗透纸巾,他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许慎望着他:“你是不是怕你弟弟再欺负你?”

  他抓住他手臂,把江恪拉到身后,唇角一掀,眼神却凉薄:“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慎家教好,从小念三字经长大,养得一身温和书卷气,他坚信人之初,性本善,江恪身为哥哥给江齐送饭,江齐不道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额头磕破了口子,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就很匪夷所思!

  不是这个世界有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许慎觉得这完全是江齐的错。

  收拾完的郑谷欲言又止地看他:“许慎你别……”

  后半句话他没说下去。

  江齐看出来许慎在凶他,他知道许慎是小少爷,他惹不起,于是他十分憋屈地闭上了嘴。站在许慎身后的江恪盯着那拉住自己的手指,他没见过那么白那么好看的手指,相比而言,他的手又黑,布满伤口和茧。

  许慎跟他,是完完全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哪怕是十一岁的江恪,也很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许慎救不了他的,不仅如此,许慎的善意,还会给他惹麻烦。

  江恪反感这种多余的善意,但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嫌弃他,愿意把他护在身后,他还是没拒绝。

  许慎把他带回家,包扎好,还让他洗干净澡,把自己多余的衣服借给他穿。

  这是江恪第一次进大院子里最豪华的宅子,宅子里很大,放了很多宝贝,客厅单独做了隔断,屏风后放了笔墨砚台,这些东西是江恪见都没见过的。

  许慎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等江恪洗完澡出来,他随手拿了本三国演义翻看。

  可江恪磨蹭许久才出来,许慎都快睡着了,听见洗手间传来的动静,他从午后懒散睡意中清醒,揉了揉眼睛,往那边看过去。

  换上合身衣物的江恪看着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他五官底子好,隐隐可以窥见长大之后会有多帅气,只是太瘦了,像是只猴子,但这么看上去已然跟同龄人相差无几。

  “不错嘛,这身衣服你既然穿着好看,那就送你了。”许慎眉眼弯着。

  江恪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他略显局促地伸手扯着衣摆。

  许慎摇着轮椅走到他附近,午后慵懒阳光从窗格间散落下来,散落在许慎周身,衬得他气质格外柔和,他把打包好的巧克力糖果给他,朝他眨眨眼睛:“这个也给你,你弟弟那么气人,还想来我家吃东西,我就不给他,这些都是你的,可千万别让他抢走了。”

  江恪接过那个小袋子,怔怔地看着许慎。

  “他再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许慎怕他吃亏,语重心长教育道,“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都有人心疼,凭什么你待遇比他差那么多?”

  江恪垂下眼眸,自嘲地掀了下唇角,停顿几秒,他还是嗯了声。

  临走前,江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叫……许慎是吧?”

  许慎微笑着点头。

  “我叫江恪,”江恪漆黑眼眸一错不错望着他,“以后见了我,离我远点。”

  许慎:?

  江恪没再说话,离开了。

  老太太开完讲座后,着急回家看宝贝孙子,六点就到家了,回家后,她照例给许慎布置学习功课,让他先练半个小时毛笔字,她给他做饭。

  许慎拿砚台磨墨,提起笔架上的毛笔,屏息练字。

  老太太一边做饭,一边跟许慎聊天:“今天白天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许慎没撒谎,如实告知:“跟院子里的孩子出去玩了。”

  老太太嗯了声,翻炒锅里的菜,随口道:“你这淘气鬼,连轮椅都拴不住你。玩我不管你,你这腿要是再伤着我唯你是问。”

  许慎哎了声,笑道:“知道外婆心疼我,我肯定会以最快速度好起来。”

  老太太把菜装到盘子里,又问:“跟哪些孩子一起玩的?”

  许慎一一报了名字,在听见江齐这个名字时,老太太眉头一皱:“江齐?那个新搬到院子里的江家孩子吧,你离他远点。”

  许慎专心写着字,运气,落笔,一气呵成,一句“江海寄余生”跃然纸上,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他漫不经心问:“江家怎么了?我今天还见了他们家的江恪。”

  老太太最不喜背后妄议人是非,这会儿却平静道:“江家全家都脑子有点问题,江家孩子不是什么好鸟。哦江恪除外,严格来说,他不算他家孩子,好像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说到这儿就可以了,别的老太太没说。

  江恪是江家大儿子,江家夫妻因为生不了孩子,就从孤儿院领养了个回来,先开始几年还对江恪挺好,可后来治好了不孕不育,生下江齐后,江恪日子就开始难熬起来。

  有了自家孩子,江恪就是个外人,是赔钱货,老太太不止一次看见江家把无数脏活累活交给江恪去干。

  许慎换了宣纸,笔尖一顿,孤帆远影碧空尽这句诗才写到一半,他抬头皱眉道:“领养了就得负责,他们一家人怎么这样。”许慎还小,看事情角度也简单,老太太不欲多说:“江恪是挺可怜,可那终究是别人家的事情。”

  许慎甩了甩手腕,低头继续练字。

  菜炒好,老太太过来叫许慎吃饭,顺便检查他的字,看江海寄余生这张纸时,她略一点头:“这张写得还算可以,有字魂。”

  一张张看下去,看到孤帆远影碧空尽,老太太伸手扣扣桌面:“这张走神了。”

  小许慎巴巴瞅着她,露出个乖巧的笑,把那张纸往最下面藏:“下次不会了。”

  老太太拿他没辙,笑着拍拍他脑袋:“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无意间提起:“对了,大院的些父老乡亲找到我,让我暑假开个班,教孩子们书法,你觉得怎么样?”

  许慎连头都没抬:“教呗,正好给您老人家打发时间,反正那些会议,讲座之类的,你也不爱开。”

  “如果开了书法班,”老太太抬眸瞧许慎,“你就给我来当助教。”

  许慎笑着应下:“那没问题。”

  晚饭后老太太督促许慎去看书,等会儿她来检查功课,许慎坐在专属他的小书桌后看三国演义,这些难懂的半白话文字于普通小孩而言晦涩难懂,可对于他而言是小菜一碟,他是在书海里泡着长大的。

  老太太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手间打算洗澡,刚一打开洗手间的门,她乍然一惊,立刻偏头看许慎:“小慎,你今天从轮椅上下来过?”

  许慎茫然地啊了声,他看见老太太停在洗手间门口,于是转动轮椅走过去:“怎么了?”

  他滑到洗手间门口,看见里面瓷砖地面,墙壁,洗手台,全都被收得干干净净,刷得焕然一新。

  许慎愣住了。

  老太太显然很开心,但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起来:“知道帮家里干活是好事,可你腿还没好,下次可别了。”

  “……不是我做的,”许慎声音很轻,“是江恪。”

  他心情颇为复杂。

  他帮江恪的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送他的衣服也是他不会再穿的。

  而受了他好意的江恪,却觉得不能白白承受,他做了他力所能及的劳动,来跟许慎做等价交换。

  ——哪怕他什么都没有,他还是不想只做受惠的那方。

  晚上下起雨来,许慎在柔软床上躺下,床头置物架上放着机械玩具,精巧礼物,老太太盯着许慎喝完牛奶后,摸摸他头发:“小慎晚安。”

  干净俊秀的小少年躺在被窝里:“外婆晚安。”

  雨声淅沥,打在屋檐上,发出规律声响,听着雨声,许慎逐渐进入睡眠。

  而仅与他十几米远的江家,江恪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毒打,男人一手拎住他衣领,拳头打在他肚子上,怒不可遏:“家里本来就没几个钱,你居然还敢摔碗?你活得不耐烦了?”

  江齐在旁边喊:“他不仅摔碗,他还打我!爸!江恪就是个贱人!”

  男人打得更凶,江恪蜷着身体,护住身体要害部位,一言不发。

  怀孕挺着肚子的女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等两人差不多撒完气后,她才上前劝道:“停,别打了,看着心烦,这孩子不哭不闹的,闹心死了。”

  江恪一点都不像是正常孩子,哪怕打得再凶,哪怕头破血流,他都不吭一声,只会面无表情看着你,怎么说呢,像是个随时会报复回来的小狼崽。

  女人是知道江恪底细的,她知道江恪是湛市赫赫有名江家的孩子,江家原配生了他后就死了,他被人连夜送往孤儿院,第二天,江家第二位主母嫁入江家。

  女人收养江恪时,这些都是听孤儿院院长说的秘辛,院长说江家家财万贯,女人前几年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可没想到江家早就不要江恪了,这几年什么油水都捞不到,她的不孕不育又治好了,自然看江恪怎么看怎么嫌弃。

  同样是姓江,怎么一个江家在天上,一个江家在地上?她还得养这白眼狼。

  女人抱着自己肚子,烦躁道:“明天还指望他做做家务活,别打坏了。”

  男人这才骂骂咧咧停手。

  地上的江恪缓了许久,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等几人都睡下后,江恪摸黑来到杂物间里,这里是他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张木板,一床破破烂烂的棉絮。

  江恪在冰冷木板上躺了会儿,浑身哪儿哪儿都疼,他发着抖,用力抱紧自己。

  过了会儿,他翻身,从木板下拿出套浅蓝色,摸上去十分柔软的衣服,他回家前就把衣服换回来了,不然这套衣服一定会被江齐抢走。

  江恪低声道:“跟你说了,不要管我。”

  但许慎的手……真的很温暖,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弃如敝屣,他眼神干净清澈,没有任何恶意。

  江恪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满身伤痕,他翻身,抱住那套衣服。

  雨水砸落在屋顶,冰冷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211:05:49~2020-08-2217:3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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