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世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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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玄色长衫男子左顾右盼,发现地上浑身湿透的小公主时,眼神骤亮。挥手唤来身后的小侍,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去,快去,去唤宫侍!随便什么宫侍都行,就说...就说公主落水了,你家主子我下水救了公主,速速去唤!”

  待到小侍走后,那男子向天长笑:“想不到我翟言还有如此机遇,那高人说的果真没错,下次该多带些银子去孝敬。”

  说着便跳下池塘。

  假山后。

  谢嗣初温柔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翟言跳下水的那一声“扑通”,温柔的笑意从他眼底慷慨地泄出,一旁的姬澈却开始瑟瑟发抖。

  嗣初笑得越温柔,便,便是越有人要遭殃。

  想到这,姬澈一双狐狸眼凶横地望向刚刚从池塘边爬起来的翟言。

  翟言是何居心,他们不在乎,可是代领救人之功,这事情做的阴损。

  不过是翟丞相家上不得台面的庶子,靠着翟相得了个无用职位,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个遍。这样的人,也敢动嗣初的人?

  即便是在他身上,他也定是不会放过翟言,更何况嗣初?

  想到这,姬澈看向谢嗣初,只见他刚刚从湖中上来的衣衫还在滴着水珠,周身的温柔却更浓厚了些,长身玉立,眼尾微弯,轻笑着看着翟言。

  隔日清晨。

  “咳...”

  楚映枝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便是勾着银丝的嫩青绸罗帷,身下柔褥触感也熟悉的紧,是西域上供的仅此一匹的天蚕丝。

  一切太过熟悉,她都不用再多做思索,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寝宫。

  她按耐住心中的惊涛大浪,咳嗽的声音故意大了些。

  她心中已是有了些许猜测,若是真的如她所想,很快也就知道了。

  几乎是瞬间,床榻旁的宫婢便是被惊动了。

  一道久违的声音响起:“公主醒了,快是去唤太医。”

  楚映枝默默看向此时向她走来的宫婢,十七八岁模样,一身淡蓝色宫装,清秀的脸上此时满是焦急与责备,眉宇间的心疼更是如沟壑般深重。

  这是自小陪在她身旁的宫婢清穗上辈子在她油尽灯枯之际,清穗伤心欲绝,忧思成疾,却仍旧坚持日夜守候在她身旁,生生熬坏了身子,竟是离开的比她这重病之人还要早。

  “清穗...”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泛红的眼眶垂着三两滴泪,生生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清穗原本要说出口的“斥责”也被楚映枝这服可怜样打断,无奈拿了润口的茶盏走过去。

  语气缓和了些,嘴中却还是不饶人:“那锁秋宫是何地,公主怎敢独自去。独自去便是算了,如何要靠近那那满是脏污的湖?这下可好,若不是有那丞相府的大公子相救,清穗怕是再也见不着公主了。”

  说到这清穗哽咽起来:“清穗不过出宫一日,公主便是如此让人放心不下。”

  自知理亏,楚映枝埋头,听话地听着面前清穗的教训。这些年,她们面上奴仆之称,但私底下,清穗便是如同她的姐姐般。

  只是听到丞相府大公子时,她柔笑着的眼睛顿了顿,像是拨开了困恼的迷雾般,晶亮着眼睛撒娇道:“清穗,我没听清,是何人救的我?”

  “丞相府大公子,翟相之子-翟言。那时他恰巧路过那地,见着水中有人呼救,便是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待到救上来时,才知道是公主您。虽说男女有防,但这翟公子可真是翩翩君子,虽是稍微冒犯了些礼数,但是什么都没有公主您重要。”

  清穗言语中的欣赏让楚映枝眼角染笑,她递过手中润口的茶盏,状似无意问道:“清穗,那公子穿的衣衫是何样?”

  “玄色长衫。”

  “噢...”楚映枝垂下眸子,可她那日在水中见的...是月白色呢。

  更别说,她还睁眼看见了她的小公子。别人认错也就罢了,但是小公子,她怎会错认?那翟言,真是胆大妄为,无耻至极!

  倒是不知,何时承恩府世子谢嗣初,变成了翟相家大公子翟言。

  论相貌,论才学,论家世,翟言他哪一点比得上她的小公子。竟敢做出如此动作,莫不是她落水这事...有翟府的手笔?

  想到这,她的眼中更为温柔,轻笑着娇气说道:“清穗,你可还记得我昨日是如何装扮?”

  “当然记得,若不是那些婢女不懂规矩,怎敢给公主你穿那正红色宫服。皇上赏是一回事,但是...”

  楚映枝轻笑着等面前的傻丫鬟反应过来。

  “清穗,这宫中有几人能穿正红色宫服?你言他自己说不知道湖中是何人,那我那一身正红色宫袍,当真是不打眼地紧呀。”

  不待清穗“反驳”,楚映枝转眼看向珠帘外跪着的御医。

  “让他们都出去,我身体无大碍,让我再歇息会。”

  说罢,她示意一旁的侍女放下了床边的帘子。

  清穗连忙制止,“公主,身体!”,可对上楚映枝那双柔着笑撒娇的眸子,到底是咽了下去后面的话。

  楚映枝满意地看着珠帘后清穗闭上门退出去的身影,随即眸中换了副模样。喜悦从微红的眼角传出,途经娇俏的面颊与微扬的唇。

  因着落水,唇色是微微透白的粉。此时沾着些润湿的茶水,心中喜悦着,连唇珠都轻微颤动起来。

  她重生了!

  她重生在了落水那一刻。那水中的感触如此真实,她一早便该意识到的。

  上一世她不会水,这场落水直接要了她半条命。她生生在病榻上修养整月,不仅错过了及笄之礼,此后身子也是落下了一堆毛病。

  可这次,她感受得到,她身子并无不适。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重生后她是能够改变事情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她心中涌出。

  她上辈子唯有一件遗憾事,老天既然再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这次定是要...

  了却遗憾!

  她要救她的小公子...绝不会,绝不能,再让自己懊悔终生。

  正待她细细思索时,外面传来了响动。

  听着这大阵仗,她默默将苍白的小脸埋进了锦被中。有些期待,却又满心忐忑。

  重生一世,再见父皇,她不知该作何态。上一世她已是受尽了宠爱,她缠绵病榻那半月,父皇连着头发丝都白了。可惜最后那刻没见到父皇…

  不,不可惜!她如今重生回来了,这辈子一定不会再如前世一般。她不会十八岁便早早离世,只要避开那些险事,怎么也能陪伴父皇到晚年。

  来不及想太多,她便感觉床边来了人。随即,父皇身边的安公公笑着的声音便是传入她耳中:“小公主这是作何,被锦被闷着成何体统,还不快出来行礼!”

  顿了片刻,爽朗中气的笑声响起。

  “安山,你何时见她守过礼。这么久,也不怕被这被子闷坏了。”穿着龙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笑着看着面前猛裹着被子的女儿。

  楚映枝原是想再赖上会,但父皇都开了口,她怎么也不合适再在被中了。

  她轻微地动了动身子,默默将身上的被褥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长而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水灵灵的双眸,本就如白玉的脸庞此时更是无一丝血润,整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父皇。”她声音小小的,平日娇柔的嗓子,因为昏睡了半日变得有些哑,轻轻唤人的时候眨着水润的眸,如平日养在殿中那只最爱撒娇的小猫。

  “可是知错了,你可知你昏迷了半日?身体还不知如何,御医便是被你赶出去了,看来是朕平日太宠着你了。”

  “女儿知错。”

  “王太医,还跪在原地作何?快是上前为公主诊脉。”安公公上前一步,白玉拂尘一甩。顺着皇帝的话提点着御医,顺势也为小公主缓解几分。

  楚映枝自是乖乖顺着安公公给的梯子下,乖巧伸出了细白柔软的手,还不忘眨眼向着父皇卖着娇。

  御医也极为上道:“回皇上,公主身体并无大碍。这几日服下些驱寒的药,几日后便调养好了。”

  皇帝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向着珠帘外望上一眼。

  清穗忙领着太医和宫婢退下去。

  “映枝,告诉父皇,昨日如何落水了?”

  楚映枝眨眼,前世的事情已经太过遥远,这一世她重生之际便是在湖中。但是如何落得水…她将笑意细碎揉进眸子,弯着眼撒娇道:“父皇,女儿记不清啦…”

  皇帝无奈,极轻敲了她下额头:“都快及笄的人了,还这般迷糊。这以后若是出嫁了,不知要叫朕多担心。”

  “有父皇在,谁敢欺负女儿!”她说的自然,娇中带着些傲气。

  “你呀…”皇帝轻笑着,这女儿算是被他宠坏了。

  又见她这般模样,身体也已无大碍,想着等会要在御书房接见的人,问道:“朕半个时辰后要接见翟相之子翟言,就是昨日在湖中救了你的人,可要同孤一同去?”

  楚映枝弯起眸子:“去!安公公,快去唤清穗进来,我要梳妆。”

  皇帝无奈对着安山点点头,安山自然也不耽搁。外人眼中手眼通天的宦官,在小公主面前,也不过是个传唤人的。

  “真不同父皇去前面?”

  “于礼不合,女儿在后面看就好。”半个时辰只够草草打扮,楚映枝只是穿了身素白的衣裳,头上的珠翠也不过两三枝。

  皇帝点头,心中却是好笑的紧。这丫头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什么时候会为这种虚礼迁就了。

  楚映枝隔着幕帘望向前方。

  明黄的龙椅下,一面目尚且端正的玄衣男子跪拜叩首。

  “拜见皇上。”翟言难掩面上兴奋,昨日之行果真有用。若是真能借此迎娶了这小公主,以后何愁不官运亨通!

  “昨日便是爱卿救了映枝?”

  “回皇上,臣昨日恰巧路过湖中时,见水花四溅。一时间便是顾不得礼数,跳水救了人,到了岸上才发现是公主。请皇上责罚,伤了公主清誉,臣愿意负责。”

  听到这,楚映枝挑眉,嘴角轻笑。她说这人为何要代领小公子的救水之功呢,原是打的她的主意。

  真是…愚蠢呀。

  果不其然,她看见父皇的眉已经蹙了起来,一个丞相府的庶子,竟胆敢用公主的清誉作要挟来迎娶…

  又听见父皇说道:“爱卿救人心切,不合礼数也情有可原。来人,赏。”

  她轻笑着转身,父皇这番没有拒绝,定是要来问她主意。她还想知道翟府和她落水之事是否有关联,此番还是先走为妙。

  从暗门出了书房,斜前方突然出现抹月白色身影。

  那人背对着她,长身玉立,芝兰玉树,正在同友人轻声交谈。温润的声音顺着漆红的柱传入她耳间,沉静谦和的模样一如她记忆中的人。

  是她的小公子!

  如何会在这遇见,她不过任清穗草草装扮了刻钟,此时头上的珠翠都不是匣子里最好看的!更别说这一身素白的衣裙…

  如何能让小公子看见她这副模样。

  她绝对不能出去!

  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玄色衣衫从红柱前走过,径直向那边走去。

  讨厌的尖锐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唉哟,小爷看这是谁呢!这不是承恩府世子和他的三个小跟班嘛,怎的日子混够了,纨绔如今也知道来讨差事了?”

  谢嗣初淡淡一眼望过去,缱绻的笑也是凝固了下来,周身的温润像是浓厚的雾,叫人看不清其中模样。

  翟言就是看不惯谢嗣初这一副翩翩君子样,刚刚一番赏赐壮了胆,大声讥讽道:“整日装模作样,故作姿态,虚伪至极!”

  一旁的姬澈忍不住了:“翟言,就你这还说嗣初呢,京城谁不知你那官职是“讨”来的,狗都知道不讨占别人的东西…”

  意思是他还不如狗。

  翟言怒,想到御书房内皇帝的态度,尚公主的事情定是十拿九稳,便不由得威胁:“你们可给我想好了,隔日小爷便要做驸马了,尚的还是那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得罪了我可没有好果子,识相点,给爷道歉!”

  柱子后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驸马”的楚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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