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分赃”不匀楚军退,兵出楚地占郢都_我是赵括,人在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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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分赃”不匀楚军退,兵出楚地占郢都

  楚王的问话,自是无人回答。

  怎么答?

  留下来一起守函谷关?那楚国不要了?

  派兵去守你的安陆城?

  就问你的安陆城如何能与雄关函谷相提并论?不去守更容易坚守的函谷关,而去守一个安陆城?兵法是师娘教的吧!

  所以,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秦王知道、司马错知道,现在楚王也明白了——秦楚联盟再度崩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是唯一的答案。

  楚王也不废话,当即唤来自己的亲卫首领,前去接收自家的兵将。

  而这不接收不要紧,一接收,楚王的心更凉了!

  我是被什么给蒙了心肝了,居然要跟秦人互盟?还自不量力地去挑战赵国的威严?现在好了吧?四十多万大军,在人家秦军的英明指挥下只剩下了四万人马,最精彩的是其中的楚军只有不到区区八千人马!

  有点儿欺负人了吧!

  不说带出来的部队大家五五开,也至少是个四六开吧,你整个近乎二八开算是个怎么回事。

  更可气的是,就这八千人中,都还有四千四百多人是跟着自己和秦王一起突围而出的,也就是说第二批跟随司马错突围而出的近三万人马之中,楚军只有区区三千多人马!

  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哦,我前脚刚一走,你们就拿我们楚军给你们秦军垫背啊!

  当然,楚王这样的想法属实有些误会了,这还真不是蒙骜或者是司马错有意为之。当时情况已然万分的紧急,无论蒙骜或是司马错,作为一个理智的将领,所想的只是要突破赵军的围困,将尽可能多的队伍带出去。

  相较于正面战场几乎是送死般的拖延,精锐与炮灰之间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大,而在后阵的脸贴脸、肉贴肉的战斗中,显然更需要精锐部队,也更能发挥出精锐部队的作用。而战力较强的几只队伍中,显然秦军的占比会更高一些。

  再加上突围过程中,那就真的是拼战力,战力强的、速度快的、配合好的就能跟上司马错的脚步,也就能够突围而出,而在这一块,显然秦军较之楚军强多矣。

  当然,虽然蒙骜和司马错没有主观上的故意,但也不能否认在潜意识里他们也会想要更多的秦军突出重围,这样的潜意识影响下,他们所作的决定,比如突围位置的选取,势必会在一定程度上偏向于自己的队伍。

  这也就造成了如今客观上的事实。

  在秦、楚两军突围比例相差悬殊的这个客观事实面前,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而无力的。司马错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奏对之中并未提及具体兵力的情况。

  而楚王在清点好自己的家底之后,虽然愤怒,却也很快地意识到,如今不是翻脸的时候——若是秦军真的翻脸,自己这八千多兵力,恐怕连对面秦军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住。

  “跑!”这是楚王心中唯一的想法。

  什么函谷关,什么共抗赵国,都不重要了......

  赶紧带着最后的兵马,回到楚国、回到陈都才是正事!至于陈都和楚国还能守多久,楚王表示能守多久守多久吧。至不济,投降了赵国也能混个公爵,总好过把命给丢在战场上吧。

  是的,一场涉及百万人的惊天动地的大战,不仅将秦、楚两国的家底给彻底打光,更是将楚王的所有信心与信念给击碎。

  遥想一个多月之前,在守卫安陆城时的楚王是那样的理智而清明,为了能够阻击赵国的统一步伐,伴作副使,连夜缒城而出,用自己的性命获取秦军主将蒙骜的信任,并成功为联军争取到了数日的整备时间,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赵王括的部署。

  然而就在一个多月之后的夜里,这名颇有想法,颇为英明的楚王,却完全堕落成了一个只顾自己的狭隘之人。

  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是最好的解释。因为楚王已经看不见任何的希望,秦国尚有函谷可守卫一时,自己呢?守卫安陆吗?就凭手底下这不到一万人马吗?显然并不够用。

  更何况,而为了此战,楚王几乎已经是穷兵黩武,国中大小贵族也是倾力支持,如今二十多万大军出安陆,却只剩不足万人随之归,如何向朝中交代都是个极难的问题,或许自己甚至都不用在面对赵军的刀锋,就会被国人给推翻。

  这种情况下,这八千大军的归属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有这八千大军在,朝中大小贵族便不敢轻易发难,好歹还能稳固住自己的王位。

  而推己及人,秦王打了如此大的败仗,年纪轻轻是否也会遭到秦国的文武的群起而攻之?会不会也需要更多的军队伴身?

  那么自己这八千多人马?会不会……

  虽然楚王心底也明白此时秦王不可能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但战场的大败已经摧毁了楚王的思维,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危险,楚王也不愿意再冒。

  随即,楚王暗暗令自己的亲卫首领收拢自家兵马,趁着夜色便带着楚国八千男儿,悄悄地不告而别。

  说是悄悄不告而别,实际上无论秦王还是司马错将军对楚王的一系列小动作那都是动若观火,甚至于对楚王的心理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呢?

  强留?或是……

  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候,无异于给已经千疮百孔的大秦再树立一个对手。

  或许,就这样悄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已经是彼此最好的归宿了,毕竟就算再见不能红着脸,也别如同仇人一般红着眼。相安无事地分开,或许是彼此最好的结束。

  所以,楚军悄悄地走了。

  秦国,没有留。

  清晨的阳光再次洒向大地,两日的风雨飘摇都已抛在脑后,八千多楚军已经踏上了陈都的归路,而四万秦军随即向着函谷关急速前进。

  而在秦、楚两军分道扬镳之时,赵国的大军也开始了新的行动——两万多大军带着解放华夏的强烈意愿冲向了楚国的内境。

  哒哒的马蹄再度踏破楚地山水,如烟般缥缈的山中仙境内,一只刚刚浴血奋战过的铁血大军,正浩浩荡荡开往鄢郢之地。

  他们的衣着并不鲜亮,血水里头浸泡过的衣袍,虽然经过了洗涤,但还是在在红色的战袍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宛如一面面印章,向山间神灵、林间走兽们夸耀着自己的功绩;

  连续作战的他们,仅仅经过一夜的修整,便重新踏上了出征的路途,说不累那是假的,但越是这个时候,才越能显示出他们的战力与众不同。十数万大军,也唯有他们能够坚持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

  他们便是号称赵国第一步卒的陷阵营,“陷阵之志,有我无敌”是他们的座右铭;

  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封锁出口,以少击多方能展现他们的战力,而持续作战,长途跋涉,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场十里负重训练后的五里放松训练而已。

  更何况,四十万秦、楚联军尚且奈何不得自己,况楚地里那小鱼小虾的三两只吗!

  所以,问题不大!

  当然,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却要重视敌人。这个道理,显然李牧很是明白。所以,他将南下楚地第一站,选择在了郢都。

  没错,李牧所选择的第一站,既不是楚国都城,也不是连接清楚的锁钥——安陆城,而是楚国故都——郢都,已经被秦楚大军反复占领、蹂躏过的郢都。

  原因很简单,陈都作为楚国现在的都城,即便是楚王亲征伐,也不可能没有军队驻扎,即便是其中大小贵族的奴仆统一整合起来,便是一只不小的力量。

  而大战过后,还能立即投入战斗的赵军就那么几万人马,能给李牧的就两万人,若是直攻楚国陈都,极易在都城之下形成对峙之局,那么赵括所想要的打通入川通道的任务便无法完成。

  至于安陆城,则是得之无味道,弃之可惜。得安陆,且不论难易程度,即或打了下来,却也无法迫使楚国投降,而此地距离秦国入川通道又尚选,等打下安陆之后,极有可能入川路上的秦军已经获悉自己的动向,从而有了防备。

  最后便是这鄢郢之地的郢都,从进攻难度上讲,郢都在秦军控制范围内,虽是重镇,却因秦军一直处于进攻的位置,所以,打下鄢郢之地后并没有着力恢复其中的防守。既无完备之防御,又无可用之军,是以若攻之,必拔!

  更为关键的是,郢都一陷,则于秦楚之间再无其他关隘,入川通道便已然张开了半扇门,只需尽速以大军抢占疏于防备的剑阁古道,那巴蜀便尽可在掌控矣。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同李牧所预料的一般:赵国两万大军在楚国境内经过近十日的长途跋涉,终于突然地出现在了郢都的城外。

  如今的郢都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喧嚣,自秦军再度占领郢都之后,或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其中青壮男丁先是在并不算激烈的“战火”中,被秦军给屠戮了一小半;紧接着年十岁以上七十以下的男子悉数被征发至军中徭役,甚至到了安陆城之战的激烈时刻,连壮妇都被拉到军营之中服徭役。

  虽然在秦、楚再度联盟,尤其是联军整军北上之后,放归了一部分的楚地平民,好歹没有令秦军所占之楚国故都成为一座死城。然而在秦军中,稀薄的口粮和日以继夜的繁重体力劳动已经带走了太多的百姓。

  再加上强行的摊派和赋税,末秋的寒风更是令原就困苦的百姓雪上加霜。

  如今的郢都,虽不是一座鬼城,却也差不多了,至少平民所居的东城便是如此——可谓十户不余其一,而白骨森森随处可见,饿死的、冻死的、被打死的......偌大的郢都东城,所见竟是野狗多于平民,所闻竟是犬吠之声高于人声。

  几个身材瘦弱的士卒,身着并不太合身的秦军黑服,百无聊赖地站着岗,手中戈矛随意地斜在城墙上,心中却是寻思着下值后,趁着秋风萧瑟,冬日未来之际,去哪里为家中妻儿觅些许食物,以渡过这个难熬的秋冬。

  显然这些兵卒只是被套上了一套黑皮的楚国百姓。

  很快,伴着天边渐渐高悬的太阳,一道模模糊糊的红色线条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似是一片火焰沿着城外的野草蔓延开来。

  然而,站岗的士卒根本没有在意。

  或是看到了,或是根本没有看到,但无论如何,那火焰也好,什么也罢,都比不得喂饱自己妻儿来得重要。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与铿锵有力的步伐,伴随着金戈铁甲之声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抬头一看,一面鲜红的“赵”字大旗在午日的阳光里熠熠生辉,即便是在秋日,那些秦军的士卒也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旗帜的炽热!

  呜咽的号角随即吹响!

  赵军发动了对郢都的冲刺,而城门口那值守的“秦军哨兵”,既没有大声示警,更没有夺路而逃,径直丢下兵刃,跪倒在城门外的空地上,静静等候着来人的驱使,一如数月之前他们在秦军面前的模样。

  与他们而言,无非是换些大人,换身衣裳而已!

  土黄的楚换成了黑色的秦,如今又要换成红色的赵,也好!家中的孩儿终于又有衣服穿了,若是自己还能站岗的话。

  以头抢地的“秦兵”正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着,而哒哒的马蹄随即在他耳畔炸响,紧接着一条绳索束缚下,他又成了战俘了......

  战斗的顺利程度几乎有些出乎李牧的预料,尽管羽林亲卫的情报已经显示郢都几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但自己带着亲兵骑着战马一路从城门奔至城守府都无一人阻挡,还是有些惊讶到李牧。

  当然,沿途的萧条之景色也是深深地震撼到了李牧!

  如此穷兵黩武之国,不败焉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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