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原来红月是人
想到九和还在生她的气，雪衣就去找他，可惜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天色已晚，她只好回府，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有一辆马车恰好在大门口停下。
车夫坐在辕上，马车上有人掀开帘子，那是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接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是个姑娘。
她穿着一件粉裙，身姿曼妙。
怎么会有陌生人将马车停在门口？
雪衣当即上前询问：“姑娘是？”
“我是鸣翠楼的宁儿。”她笑着说完，先跳下了马车，接着，马车上的帘子又被人掀开了。
是九和，他一身酒气，脸颊上有些红晕，好在脑中尚存几分清醒。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雪衣也没在意鸣翠楼的事，她立刻上前，帮宁儿把九和搀扶了下来。
九和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雪衣，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将胳膊搭在宁儿肩上，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雪衣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不就是画了她吗，为何不想让她看到，还生这么大气？
难道真的要跟她绝交？
应该……不会吧？
她看着他将要踏过门槛的时候，九和终于止步，回头看了一眼雪衣，又低头对宁儿缓缓说道，“不对，我走错了，这不是我家……”
他脸上似笑非笑，冷清凄凉，让人看了心碎。
他又带着宁儿上了马车，对车夫说道：“走，随便找家客栈。”
车夫牵引马绳，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车徐徐前行。
看着那马车不打算停下，雪衣急得跺了下脚，对着马车的背影大声喊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马车依然向前驶去。
她继续高声喊道：“这次要走一年！一年！”
马车还是没有停下。
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大门。
关门留了条缝隙，雪衣抬头欲看最后一眼，却看到九和一人摇晃着向她走来。
那马车载着宁儿远去，马蹄声清脆非常。
她微笑着，静静等他走近。
九和走到门前，跨过门槛，转身左手抵在门上，把雪衣圈在怀里，他低头看向她。
她背靠着大门，亦抬眼看向他。
浑身酒气肆意向她扑来，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眸，平稳的呼吸声在两人耳边回响。
静谧的夜晚，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雪衣没忍住，先开口了，她又恼又喜，“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过了两秒，九和缓慢低沉的嗓音响起，“想回来就回来了。”
“啊？”她眨了眨眼睛，心里的怒火直往上涌，“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不然呢？”他又是慵懒平缓的声音。
“那你走吧，别回来了！”雪衣冷着脸伸手去推他。
九和抬起右手，重重按在她的左肩，将她固定在门上，俯身前倾，浓浓的酒气瞬间喷涌在她脸上，“我喝酒了，你别气我。”
“我气你？”雪衣胸前剧烈起伏，掩饰不住心里的怒意，肚子都气疼了。
最后，她怒极反笑，“到底是谁气谁？你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还怪我气你？不就是一幅画吗？以后你爱画谁画谁，我再也不看了，你想走就走吧，想去哪就去哪，跟我也没关系！”
“呵……”九和轻笑一声，故意笑着问她：“你生气了？”
“……”雪衣歪头移开视线，默不做声。
看她不说话，九和又问道：“真生气了？”
“没有。”雪衣冷声道。
她这一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真的蠢，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九和沉默片刻，说道：“我错了，你笑一笑，你笑起来好看！”
“笑你个脑袋瓜子，走了，回去给你喝一碗醒酒汤！”她说着又想推开他，没有推动。
“你刚才说你明天要走？去哪儿？不带我？”他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
雪衣说道：“我去天鹤门，得八个多月，带你去的话，这里就没人帮我看着了，到时候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八个多月……那么久？”九和的声音带着遗憾。
雪衣耐心解释，试图让他明白：“对啊，去得四个多月，一个来回就是八个月，办完事不就八个多月了！”
“我会很想你的……”
“那也没办法啊，我得去赚钱啊，对了，我不是中了彩鳞之毒吗？回来之后，我还得去苍玄国解毒，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你怎么总是离开我。”
“这不没办法吗？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不帮我谁帮我？是不是？”雪衣笑着看他。
“嗯，这倒是。”九和终于笑了起来。
雪衣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抹了把汗，终于搞定了，她赶忙说，“走，回去了，我让虞蓝给你煮醒酒汤喝！”
“我不要她，我要你煮！”九和的声音透着倔强。
雪衣无奈答道：“好，我给你煮！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九和笑着点头。
她拽着他的手腕往里走去。
给九和煮了碗醒酒汤，雪衣盯着他喝下，出门就去找苏言，商量今晚这美妙的夜晚应该怎么过。
结果，又被苏言拒绝一起睡……
雪衣心中万分悲痛，但她连日奔波，实在太累，还没伤心多久，刚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九和、青阳、盛云姝等人都来目送他们离开，雪衣、苏言、十六、十七、冀小海和顾恒六人浩浩荡荡坐马车前往天鹤门，四个月的路程，到了雨霖城就冬季了，他们还备了厚衣物。
雪衣、苏言和顾恒三人乘坐一辆马车，十六、十七和冀小海乘坐一辆马车。
马车上，她抱着苏言的手臂，跟他手牵手，又将脑袋放在他肩上。
苏言旧事重提，“在雪花阁，云昭给了你什么纸条？”
有顾恒在对面看着，雪衣不好意思再让他自己动手取，乖乖将纸条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苏言，笑道：“给你。”
苏言接过纸条一看，在雪衣的注视下，他的表情毫无变化。
看完之后，他伸手将纸条拿到窗户外，不露痕迹的催动内力，手上的纸条瞬间化为齑粉，随风逝去。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苏言收回手，柔声问道。
雪衣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跟阳止大师一样，都跟我说什么善恶，你说奇不奇怪？我又不是大魔头，我身边也没有大魔头，他们怎么老是跟我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苏言噎住了，身为雪衣口中的大魔头，他思考几秒，说道，“确实奇怪，有可能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我们长得很像，他们都误会了。”
雪衣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在冀小海家时，苏言曾说，他有个弟弟，叫苏妄，江湖人称“红月诡剑”，他剑法诡谲，杀人如麻，曾经杀过很多人。
相比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当然更相信苏言。
他没有骗过自己。
“你的意思是，纸条上说的‘红月’就是他？”雪衣眨了眨眼，“我以为是天象，还让十六去小静楼调查什么时候会出现红月呢！”
苏言忍不住发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你笑我！”雪衣敏锐感觉到了嘲讽，她心狠手辣，伸手就去掐他的胳膊。
“没有笑你。”苏言笑着拉下她的小手捏了捏。
“你就是在笑我！”雪衣正说着，却听顾恒问道，“红月？什么红月？是我了解的那个红月诡剑？”
她点了点头，看向顾恒，“对，就是那个红月，云昭跟我说什么‘玄夜临，红月至，人间浩劫’，我一开始以为他说是类似天狗食月那种异象，搞了半天，原来他说的是人啊！”
顾恒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说道：“他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那我们怎么阻止他杀人啊？”雪衣看向苏言。
顾恒闻言，也看向了苏言，神色诧异。
雪衣跟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为何要对着红月诡剑本人问出这种话？
苏言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嘴，牵扯到苏言，顾恒也不愿多生事端，于是没有问出来。
“如何阻止他杀人，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在意。”苏言对雪衣说道。
雪衣点着头，红月诡剑是苏言的弟弟苏妄，作为未来的嫂嫂，她是有义务劝苏妄向善，但他如今游历江湖，想找到人都难。
她转念一想，“那不对啊，我都不认识他，为何阳止大师和云昭要跟我谈起此事？”
“许是觉得你是女子，好欺负罢了。”苏言的语气依然平静，雪衣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欺负她是女子？
好啊！给老娘等着！
下次见面，定要送份大礼！
“你说的对，以后再给我扔纸条，我就杀过去！看谁还敢欺负我！”
“杀？”苏言回想起什么，问道，“你从何处学来寒梅的暗杀术？”
“额……”雪衣哑口无言，眨了眨眼睛，脑中百转千回，终于找了个借口，可就当她准备脱口而出时，看到苏言的淡漠眼神，又改了口，撒娇道：“人家拜了个师傅嘛……”
苏言接着问道，“是谁？何时拜的师？”
“这个不能说，师傅不让我跟别人说，你别为难我。”雪衣的眼神水汪汪的，苏言心下不忍。
他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逼问，因为他猜出来了个八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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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她只好回府，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有一辆马车恰好在大门口停下。
车夫坐在辕上，马车上有人掀开帘子，那是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接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是个姑娘。
她穿着一件粉裙，身姿曼妙。
怎么会有陌生人将马车停在门口？
雪衣当即上前询问：“姑娘是？”
“我是鸣翠楼的宁儿。”她笑着说完，先跳下了马车，接着，马车上的帘子又被人掀开了。
是九和，他一身酒气，脸颊上有些红晕，好在脑中尚存几分清醒。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雪衣也没在意鸣翠楼的事，她立刻上前，帮宁儿把九和搀扶了下来。
九和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雪衣，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将胳膊搭在宁儿肩上，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雪衣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不就是画了她吗，为何不想让她看到，还生这么大气？
难道真的要跟她绝交？
应该……不会吧？
她看着他将要踏过门槛的时候，九和终于止步，回头看了一眼雪衣，又低头对宁儿缓缓说道，“不对，我走错了，这不是我家……”
他脸上似笑非笑，冷清凄凉，让人看了心碎。
他又带着宁儿上了马车，对车夫说道：“走，随便找家客栈。”
车夫牵引马绳，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车徐徐前行。
看着那马车不打算停下，雪衣急得跺了下脚，对着马车的背影大声喊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马车依然向前驶去。
她继续高声喊道：“这次要走一年！一年！”
马车还是没有停下。
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大门。
关门留了条缝隙，雪衣抬头欲看最后一眼，却看到九和一人摇晃着向她走来。
那马车载着宁儿远去，马蹄声清脆非常。
她微笑着，静静等他走近。
九和走到门前，跨过门槛，转身左手抵在门上，把雪衣圈在怀里，他低头看向她。
她背靠着大门，亦抬眼看向他。
浑身酒气肆意向她扑来，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眸，平稳的呼吸声在两人耳边回响。
静谧的夜晚，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雪衣没忍住，先开口了，她又恼又喜，“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过了两秒，九和缓慢低沉的嗓音响起，“想回来就回来了。”
“啊？”她眨了眨眼睛，心里的怒火直往上涌，“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不然呢？”他又是慵懒平缓的声音。
“那你走吧，别回来了！”雪衣冷着脸伸手去推他。
九和抬起右手，重重按在她的左肩，将她固定在门上，俯身前倾，浓浓的酒气瞬间喷涌在她脸上，“我喝酒了，你别气我。”
“我气你？”雪衣胸前剧烈起伏，掩饰不住心里的怒意，肚子都气疼了。
最后，她怒极反笑，“到底是谁气谁？你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还怪我气你？不就是一幅画吗？以后你爱画谁画谁，我再也不看了，你想走就走吧，想去哪就去哪，跟我也没关系！”
“呵……”九和轻笑一声，故意笑着问她：“你生气了？”
“……”雪衣歪头移开视线，默不做声。
看她不说话，九和又问道：“真生气了？”
“没有。”雪衣冷声道。
她这一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真的蠢，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九和沉默片刻，说道：“我错了，你笑一笑，你笑起来好看！”
“笑你个脑袋瓜子，走了，回去给你喝一碗醒酒汤！”她说着又想推开他，没有推动。
“你刚才说你明天要走？去哪儿？不带我？”他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
雪衣说道：“我去天鹤门，得八个多月，带你去的话，这里就没人帮我看着了，到时候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八个多月……那么久？”九和的声音带着遗憾。
雪衣耐心解释，试图让他明白：“对啊，去得四个多月，一个来回就是八个月，办完事不就八个多月了！”
“我会很想你的……”
“那也没办法啊，我得去赚钱啊，对了，我不是中了彩鳞之毒吗？回来之后，我还得去苍玄国解毒，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你怎么总是离开我。”
“这不没办法吗？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不帮我谁帮我？是不是？”雪衣笑着看他。
“嗯，这倒是。”九和终于笑了起来。
雪衣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抹了把汗，终于搞定了，她赶忙说，“走，回去了，我让虞蓝给你煮醒酒汤喝！”
“我不要她，我要你煮！”九和的声音透着倔强。
雪衣无奈答道：“好，我给你煮！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九和笑着点头。
她拽着他的手腕往里走去。
给九和煮了碗醒酒汤，雪衣盯着他喝下，出门就去找苏言，商量今晚这美妙的夜晚应该怎么过。
结果，又被苏言拒绝一起睡……
雪衣心中万分悲痛，但她连日奔波，实在太累，还没伤心多久，刚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九和、青阳、盛云姝等人都来目送他们离开，雪衣、苏言、十六、十七、冀小海和顾恒六人浩浩荡荡坐马车前往天鹤门，四个月的路程，到了雨霖城就冬季了，他们还备了厚衣物。
雪衣、苏言和顾恒三人乘坐一辆马车，十六、十七和冀小海乘坐一辆马车。
马车上，她抱着苏言的手臂，跟他手牵手，又将脑袋放在他肩上。
苏言旧事重提，“在雪花阁，云昭给了你什么纸条？”
有顾恒在对面看着，雪衣不好意思再让他自己动手取，乖乖将纸条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苏言，笑道：“给你。”
苏言接过纸条一看，在雪衣的注视下，他的表情毫无变化。
看完之后，他伸手将纸条拿到窗户外，不露痕迹的催动内力，手上的纸条瞬间化为齑粉，随风逝去。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苏言收回手，柔声问道。
雪衣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跟阳止大师一样，都跟我说什么善恶，你说奇不奇怪？我又不是大魔头，我身边也没有大魔头，他们怎么老是跟我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苏言噎住了，身为雪衣口中的大魔头，他思考几秒，说道，“确实奇怪，有可能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我们长得很像，他们都误会了。”
雪衣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在冀小海家时，苏言曾说，他有个弟弟，叫苏妄，江湖人称“红月诡剑”，他剑法诡谲，杀人如麻，曾经杀过很多人。
相比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当然更相信苏言。
他没有骗过自己。
“你的意思是，纸条上说的‘红月’就是他？”雪衣眨了眨眼，“我以为是天象，还让十六去小静楼调查什么时候会出现红月呢！”
苏言忍不住发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你笑我！”雪衣敏锐感觉到了嘲讽，她心狠手辣，伸手就去掐他的胳膊。
“没有笑你。”苏言笑着拉下她的小手捏了捏。
“你就是在笑我！”雪衣正说着，却听顾恒问道，“红月？什么红月？是我了解的那个红月诡剑？”
她点了点头，看向顾恒，“对，就是那个红月，云昭跟我说什么‘玄夜临，红月至，人间浩劫’，我一开始以为他说是类似天狗食月那种异象，搞了半天，原来他说的是人啊！”
顾恒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说道：“他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那我们怎么阻止他杀人啊？”雪衣看向苏言。
顾恒闻言，也看向了苏言，神色诧异。
雪衣跟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为何要对着红月诡剑本人问出这种话？
苏言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嘴，牵扯到苏言，顾恒也不愿多生事端，于是没有问出来。
“如何阻止他杀人，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在意。”苏言对雪衣说道。
雪衣点着头，红月诡剑是苏言的弟弟苏妄，作为未来的嫂嫂，她是有义务劝苏妄向善，但他如今游历江湖，想找到人都难。
她转念一想，“那不对啊，我都不认识他，为何阳止大师和云昭要跟我谈起此事？”
“许是觉得你是女子，好欺负罢了。”苏言的语气依然平静，雪衣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欺负她是女子？
好啊！给老娘等着！
下次见面，定要送份大礼！
“你说的对，以后再给我扔纸条，我就杀过去！看谁还敢欺负我！”
“杀？”苏言回想起什么，问道，“你从何处学来寒梅的暗杀术？”
“额……”雪衣哑口无言，眨了眨眼睛，脑中百转千回，终于找了个借口，可就当她准备脱口而出时，看到苏言的淡漠眼神，又改了口，撒娇道：“人家拜了个师傅嘛……”
苏言接着问道，“是谁？何时拜的师？”
“这个不能说，师傅不让我跟别人说，你别为难我。”雪衣的眼神水汪汪的，苏言心下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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