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真正爱了,真正难过了,原来也就只有那几年 2_樱花落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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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们真正爱了,真正难过了,原来也就只有那几年 2

  “我知道,你有点怨恨徐阿姨,如果不是她,你小时候不会有那么多不愉快的回忆,可是我总是觉得,她也不想这样的……”他压低嗓门说,“我上次出事,她怕把我牵扯进去,所以一个人忍着害怕,把‘那个人’搬离了房间,藏在其他房间的柜子里,她说如果这事以后又被人翻出来,我只要都推在她身上就好了……姐,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她挺想你的,特别希望你过得好……现在她都生病了,你就不能……”

  “她生什么病了?”南澄的眼前浮现徐明美一次比一次消瘦的脸庞。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很难治的病,住院只是延长些时日。”南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推给南澄,“姐,这是她刚才让我转交给你的支票。她说她以前亏欠你太多,以后大概也还不上了……”

  支票上的那个数字超过十八岁的南澄对于金钱的认知范围,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想起上次见面徐明美想对她倾诉病情却被粗暴打断。她问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些年她造成的伤害,南澄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好像是一瞬间就想起了缺衣少食、受尽冷眼的童年,对她说:“没有很多爱,就给我很多钱。”

  她竟当了真。

  可是这么多钱,她又是哪来的呢?有钱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医院里治病,在大街上乱跑什么?

  南澄心中有惊、有气、有恨,起先愤愤有如千斤重,最后竟渐渐融成酸楚,混杂着心痛还有其他的什么,像压抑不住的火山将要喷涌而出。

  妈妈……她到底是我的妈妈呀……

  南澄终于推开门跑了出去,目光在陌生的脸孔间跳跃,一张又一张,她跑过熟悉的街口,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再看到徐明美的身影。

  从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南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整整找了五个小时。从混乱不明原因,只知道她应该再见徐明美一面——她总觉得错过今天,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所以努力地四处寻找——到后来唯有一个念头,她想再看到徐明美,她是她的妈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她一次次冷漠拒绝,仍会一次次寻找她、关心她的人了。

  南宇有安萍和南澈,南澄是他计划外的女儿。只有徐明美,只有对于徐明美来说,南澄才是唯一。

  可是南澄再也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张面对她时常常紧张忐忑,好像时刻绷紧了神经的脸孔。

  她真的不见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和得了绝症的身体。

  夜幕落下它厚重华丽的帷幕,路灯一齐睁开了沉睡的眼睛,五彩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橱窗里的模特已换上了缤纷的夏装,匆忙行走的路人各有各的心事。

  南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望着眼前不停流动变换的人和物,心里涌起浓浓的惘然感。

  呆坐了半天,她摸摸口袋,想再看看那张支票,徐明美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痕迹。她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突然站起身,疯了一样翻遍所有口袋,可那张支票,真的不见了。

  南澄失魂落魄地又坐回原地,所有的彩灯好像瞬间熄灭了,她的世界暗下来,最后一根悲伤的羽毛压塌了整辆被情绪堆满的马车,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短暂得只是若干分钟,但南澄的感觉却像是暗无天日的一个世纪,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将她重新拉回现实。

  她打开手机,是顾怀南发来的短信:南澄,你的支票在我手上,到戴斯酒店1208号房间找我。

  这条短信来得离奇,但南澄没有细想那么多——在意识到徐明美可能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而她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凭证也丢失后,她陷入一种焦灼又混沌的伤心中。而那条短信,无疑像黑暗中亮起的一抹幽绿的光,虽然诡异,但那是她的希望。

  二十分钟后南澄出现在戴斯酒店1208号房间门口,敲门后等了约有十秒,门开了,十七岁的司徒美娜穿着白色的连身浴袍,披散着长发赤脚站在门后,素净的脸上有着盈盈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

  最后三个字湮灭在喉咙深处,南澄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炸开“嗡”的一声,她推开司徒美娜冲进房间,看到躺在白色豪华大床上的顾怀南,他脸颊泛红,发丝凌乱,裸着上身紧紧拥着被子,皱着眉头,但睡得很安宁。

  南澄一想到刚才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香艳场景,有如万箭穿心,又有如被刽子手一刀一刀捅着自己的同一个伤口,她狼狈至极地转身,欲夺门而出。

  司徒美娜再次拦住了她的路。她手里捏着那张南澄丢失的支票,递给她说:“这个,还给你——但顾怀南,我永远不会给你。”

  南澄沉默地接过支票,将它小心地收在自己贴身的口袋,然后红肿着眼睛抬头望着司徒美娜,想说什么,最终却抢在眼泪掉落前,转身跑走了。

  她不想掉泪,在好像以踩着她的灵魂为乐的司徒美娜面前。

  南澄心里还留着的一点点温暖和依靠,在那天晚上同时如流星陨落——她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徐明美,而顾怀南,她命令自己要死了心,断了妄念。

  虽然爱是一件永远无法控制的事情,就像让掉落的眼泪重回心湖,让逝去的时间回到原点,这是强人所难。但她可以选择埋葬,隐忍,克制。

  如果她对顾怀南的爱是一只扑翅欲飞的鸟,那么在这一刻,她决定将它的羽翼用力折断,忍着万般疼痛,抛弃想飞的奢望。

  或许早就注定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不能一起飞翔。

  但,时光匆匆已逝去六年之久,为何对南澄来说,好像昨日从未曾走远一般?

  为什么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司徒美娜扬着更艳丽和极富侵略性的精致脸孔,慢条斯理又笑语盈盈地对她说:“南澄,你信不信命?你的每一个男人,都会先经过我的手。”

  回忆是呼啸而过的火车,轰隆隆地碾压过记忆的尸体,南澄头脑晕眩几乎站不住。过了几秒,她反握住苡米握着她的手,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笑容:“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应该谢谢你,总是让我在发生更大的错误之前,提前认清身旁的那个人。”

  南澄说完转身,拉着苡米离开。

  六年后,历史惊人地重演,几乎是一样的场景,但南澄,终究是不同了。

  六年前她跑出酒店后躲在路边的小花园里哭得像个傻子,撕心裂肺,泪眼欲裂,好似世界末日;而五年后,她冷静地没有掉一滴泪。

  不是不难过,只是被背叛的痛苦抵不过对人性的失望和灰心。

  沈洛找了南澄无数次,她的家,她工作的报社,她喜欢逛的商店,她爱吃的餐厅,但没有一处有南澄的身影。

  百般无奈之下,沈洛只能去求苡米,他想她一定知道南澄的下落。

  苡米让沈洛在银行的等待区等她,直到下班时间,她又慢悠悠地吃了饭回来,看到沈洛还在那儿坐着,她才过去与他说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南澄在哪儿了吧?”沈洛问道。

  “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在哪儿,她也不想再见你了,你还是自己识相点消失吧,别再烦她的家人也别再来烦我了。”

  沈洛脸涨得通红:“这次是我的错……可是她得听我的解释。要不是她一直不愿意与我去开房我也不会……”

  苡米不可置信地大笑起来:“沈洛,你脑子没有坏掉吧?你现在是在指责南澄今天被自己要结婚的男朋友背叛是咎由自取?你的意思是你出轨是对的,是南澄做得不够好所以才让你做错了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苡米,你应该明白的吧,我是个男人,男人总会有需要,我真的……”

  “我为什么会明白?”女生沉着脸,冷冷地反问。

  沈洛还想辩解什么,苡米粗暴地打断了他:“沈洛你还是别说话了,越说越让我看不起你。首先你背叛南澄,是你没管好你的下半身,南澄洁身自好没有任何错!其次男人是有需求,但是人之所以和野兽不同,是因为他有理智,能控制自己,你自己把自己和野兽混为一谈我没什么好说的;第三——”她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水性杨花,觉得我不守妇道,可是沈洛我告诉你,我宋苡米再怎么不堪,也从来没有劈过腿,明知故犯当过别人情人,没有在一段感情没结束前就开始第二段。我的每一个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心一意的。”

  沈洛脸色灰败,无力与苡米辩论,他只颓然地问:“……你不会告诉我南澄在哪儿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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