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醉酒的前奏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脸色阴沉一片，但注意到端木羽瞟过来的目光，终究是压制着没说话。
南林皇储还是那副开朗青年的样子，只是有些诧异的笑问道：“请问，卿卿小姐为什么会拒绝呢？”
“因为于理不合，于法不合。”
不管别人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有多刺人，李卿卿都一律当是多长了两颗眼珠子的大白菜在周围摆了一堆。她的婚姻和未来，谁也不能左右。
“一场联姻，对两国友好建交起到无上作用，你我二人也将彼此维系，理法皆是不合，这话从何说起？”
“于理，和亲应当选未曾出嫁，待字闺中的少女，这才是对联姻另一国的最基本的尊重。于法，南林有一条规定，女子被休弃，与丈夫和离的，未满五年不可成婚，若卿卿嫁过去了，就等于是南林人，南林人的婚姻却不符合南林的律法，这不是给殿下添麻烦吗？”
没有人想过，李卿卿一介女子，可以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她艳丽的容貌和冷傲的气质，都只会在这种时刻给她无限加分。
端木羽注视着李卿卿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会发光的女子，会让人忍不住注意到她，忍不住把她挂在心上。
只是……端木羽将视线扫向高台上的那个脑袋不开窍的南林皇储殿下，他要是实在想不通，端木羽不介意帮他让他以后永远都不需要再动用拿颗脑子了。
反正，紫金卫的人做这种事很顺手，非常顺手的。
“情理情理，自然是先顾及情才顾及理，我并不介意卿卿小姐曾嫁过人，至于律法，卿卿在婚前是万重人，婚后才是南林人，这与南林律法也并不冲突。”
周围的人都彼此开始叹息或者是摇头，显然，李烈家的女儿并不愿意远嫁和亲，可是，不知道这南林的皇储殿下发了什么失心疯，就看中了她，非得要她嫁人不可了。
“既然殿下如此坚持，那我，”李卿卿的话顿了顿，以比刚才更加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只能以最后一件事来反驳殿下了。”
那位南林的皇储殿下可能也没想到过，李卿卿的反驳会罗列到第三条这样多，先下也只能是好脾气的跟她说道：“那就请卿卿小姐说出来吧。”
“卿卿可嫁贩夫走卒，可嫁一般商贾，却绝不会嫁给未来或是现在的帝王。”
场中之人不乏皇亲国戚，听到李卿卿这样说，都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就凭那些卑贱的平民百姓，岂是能跟皇族媲美的？
这李卿卿不想和亲可以理解，但是居然以那些卑贱的平民来贬低皇储甚至是出言侮辱君王，这可是可以砍头的大不敬之罪名了！
“李卿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即便是三儿子不停的将各种警告的视线丢过来，皇帝也终于是忍不住铁青着脸开口了。
瞧瞧这李烈家的小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宁可嫁给贩夫走卒，都不肯嫁给皇储和皇帝吗？
怎么，他堂堂的一国之君，还比不上一个为了生活汲汲营营的小百姓？
“皇上，臣女所说，皆是一个女子，站在婚姻的角度去想到的事情，绝非对您或者皇族中任何一位的有意侮辱，还请皇上宽容臣女说完臣女想说的话。”
李卿卿落落大方的面对着这位九五之尊的怒气，她没说错什么，自然不需要觉得畏畏缩缩。
“好，你说，朕现在倒是对你想说的话很感兴趣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皇帝顾不上三儿子想杀人的表情，只知道他现在很想看看李卿卿最后能说出什么来。
若是说的他不满意，哼，等着去天牢里吃牢饭吧！
“多谢皇上。”李卿卿对着皇帝鞠了一躬当作行礼，再度转身回去面对那位南林皇储，“殿下，请问您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对一个人的感情，超过了喜欢，不想要失去，对吗？”高台上的南林皇储首次卸下那些爽朗的笑容，换了一张认真的脸孔对待这个问题。
李卿卿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对南林皇储说道：“爱有很多种，每个对爱的看法都不尽相同，只是，卿卿想问您，如果您超过了喜欢，不想要失去的女子不止一个，您会怎么办？”
南林皇储明白了李卿卿问题的重点，一时间语塞，停了一会才说道：“我爱我所爱之人，我所爱之人也爱我，而我做到的就是和所爱之人相守，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卿卿刚才就说过，每个人的爱都不尽相同，只是，殿下，卿卿是个贪心的女子，若要与人相爱，那就必定是彼此都倾尽所有感情，卿卿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是平等的爱，”说着，李卿卿温柔的笑了笑，“很感谢殿下能喜欢卿卿，但是，殿下所给的爱与婚姻，都不是卿卿想要的，如果殿下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看那个人为您而终生痛苦吗？”
端木羽藏在袖中的右手紧握成拳，感觉像是在这一晚的这场对话里，忽然抓住了开启某一扇门的钥匙，这扇门的背后就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原来，卿卿一直抗拒，是因为在害怕这种事情？
端木羽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这种可以解决的事情。
南林皇储被李卿卿的说法给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我也一样付出了感情，不是吗？”
“没有人可以否认别人的感情，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接受甚至回应一份感情，殿下，如果今日是另外一个你完全不喜爱的普通女子站在这里，您就不会在心里想，我并不喜欢她呀，为什么要和她成婚呢？”李卿卿心里腹诽这南林的皇储殿下问题怎么比十万个为什么都多，可为了彻彻底底断绝这门婚事，她还只能继续给对方解释下去。
诶，但愿这位皇储殿下以后可以来段一对一的忠贞好婚姻，以造福女性，报答她的解答之恩！
“我好像懂你的想法了，”南林的皇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就是你不嫁给储君和君王的理由，因为他们不能给你一等一而且平等的爱，是吗？”
“是，卿卿希望能拥有这样的爱情，同时，也不希望在对方付出感情之后，却无法回应，无论感情多寡，这对另一方也是一种不公平。”
说完这句台词，李卿卿总算是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了，看这爽朗的皇储殿下开始认同她的说法，那就代表她的拒绝联姻成功了吧？
那么，只要再处理后面一个问题就好了，李卿卿转身面向那位还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真龙天子。
“皇上，卿卿所言仅仅是卿卿站在女子之角度，甚至说是站在卿卿自己的角度，来说如何选择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若有冒犯，还请皇上宽恕。”
皇帝也算是明白了，不管他生气成了什么样儿，这李烈家的小丫头今天是打定主意不给他行叩拜大礼了。
为什么？
当他老人家不知道么？不就是因为他打算指婚让她去和亲联姻？
啧啧，小小年纪，好大的脾气！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退下。”端木羽眼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亲爹就要发脾气拿李卿卿开刀，在火星字冒出来的一刹那，直接一脚把火药捻子给踩灭了。
皇帝一股火闷在胸口，但是又怕真的是这个三儿子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毕竟前阵子才受了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应允道：“好，那你就先退下吧。”
说完了这句话，堂堂的九五之尊也不禁在心里阴暗的想着：你走了，我正好可以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不把你爹放在眼里的小丫头！
“儿臣的身体一直都是卿卿照料，这次受伤也都是由卿卿诊治，还请父皇准许儿臣与卿卿一同退下。”对于自家亲爹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端木羽这么多年来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哪可能在这种时候把李卿卿一个人留下？
那不就是等于给那人留了个出气筒吗？
不孝子！
真龙天子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脑袋发晕。这世上还有比他这个三儿子再不孝一点的吗？可是……还是那句话，担心他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可怎么办！
无奈，九五之尊这个时候也就是个爹亲，“准了，一同退下吧。”
在场的人都觉得，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子的悲哀味道。呵！错觉吧，皇上说话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口气！
南林皇储陛下的发言这么一搅和也就彻底中断，而且因为刚才这点事儿，所有的脑子里转悠的都是李卿卿提出的那些从来没听过的爱。
一对一的爱？
平等的爱？
虽说在场的男人们大多数都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在场的女人们，却觉得她们在今天找到了一个追求多年的梦。不会有人和她们分享丈夫，不必担心丈夫的心挂在哪一房小妾身上。
这样的生活，就算是做梦，都是很难得敢做一次的。
宴会场的外边，李卿卿觉得这里连空气都是比里面要清新好多倍的。
“想不想去去看星星？”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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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脸色阴沉一片，但注意到端木羽瞟过来的目光，终究是压制着没说话。
南林皇储还是那副开朗青年的样子，只是有些诧异的笑问道：“请问，卿卿小姐为什么会拒绝呢？”
“因为于理不合，于法不合。”
不管别人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有多刺人，李卿卿都一律当是多长了两颗眼珠子的大白菜在周围摆了一堆。她的婚姻和未来，谁也不能左右。
“一场联姻，对两国友好建交起到无上作用，你我二人也将彼此维系，理法皆是不合，这话从何说起？”
“于理，和亲应当选未曾出嫁，待字闺中的少女，这才是对联姻另一国的最基本的尊重。于法，南林有一条规定，女子被休弃，与丈夫和离的，未满五年不可成婚，若卿卿嫁过去了，就等于是南林人，南林人的婚姻却不符合南林的律法，这不是给殿下添麻烦吗？”
没有人想过，李卿卿一介女子，可以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她艳丽的容貌和冷傲的气质，都只会在这种时刻给她无限加分。
端木羽注视着李卿卿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会发光的女子，会让人忍不住注意到她，忍不住把她挂在心上。
只是……端木羽将视线扫向高台上的那个脑袋不开窍的南林皇储殿下，他要是实在想不通，端木羽不介意帮他让他以后永远都不需要再动用拿颗脑子了。
反正，紫金卫的人做这种事很顺手，非常顺手的。
“情理情理，自然是先顾及情才顾及理，我并不介意卿卿小姐曾嫁过人，至于律法，卿卿在婚前是万重人，婚后才是南林人，这与南林律法也并不冲突。”
周围的人都彼此开始叹息或者是摇头，显然，李烈家的女儿并不愿意远嫁和亲，可是，不知道这南林的皇储殿下发了什么失心疯，就看中了她，非得要她嫁人不可了。
“既然殿下如此坚持，那我，”李卿卿的话顿了顿，以比刚才更加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只能以最后一件事来反驳殿下了。”
那位南林的皇储殿下可能也没想到过，李卿卿的反驳会罗列到第三条这样多，先下也只能是好脾气的跟她说道：“那就请卿卿小姐说出来吧。”
“卿卿可嫁贩夫走卒，可嫁一般商贾，却绝不会嫁给未来或是现在的帝王。”
场中之人不乏皇亲国戚，听到李卿卿这样说，都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就凭那些卑贱的平民百姓，岂是能跟皇族媲美的？
这李卿卿不想和亲可以理解，但是居然以那些卑贱的平民来贬低皇储甚至是出言侮辱君王，这可是可以砍头的大不敬之罪名了！
“李卿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即便是三儿子不停的将各种警告的视线丢过来，皇帝也终于是忍不住铁青着脸开口了。
瞧瞧这李烈家的小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宁可嫁给贩夫走卒，都不肯嫁给皇储和皇帝吗？
怎么，他堂堂的一国之君，还比不上一个为了生活汲汲营营的小百姓？
“皇上，臣女所说，皆是一个女子，站在婚姻的角度去想到的事情，绝非对您或者皇族中任何一位的有意侮辱，还请皇上宽容臣女说完臣女想说的话。”
李卿卿落落大方的面对着这位九五之尊的怒气，她没说错什么，自然不需要觉得畏畏缩缩。
“好，你说，朕现在倒是对你想说的话很感兴趣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皇帝顾不上三儿子想杀人的表情，只知道他现在很想看看李卿卿最后能说出什么来。
若是说的他不满意，哼，等着去天牢里吃牢饭吧！
“多谢皇上。”李卿卿对着皇帝鞠了一躬当作行礼，再度转身回去面对那位南林皇储，“殿下，请问您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对一个人的感情，超过了喜欢，不想要失去，对吗？”高台上的南林皇储首次卸下那些爽朗的笑容，换了一张认真的脸孔对待这个问题。
李卿卿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对南林皇储说道：“爱有很多种，每个对爱的看法都不尽相同，只是，卿卿想问您，如果您超过了喜欢，不想要失去的女子不止一个，您会怎么办？”
南林皇储明白了李卿卿问题的重点，一时间语塞，停了一会才说道：“我爱我所爱之人，我所爱之人也爱我，而我做到的就是和所爱之人相守，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卿卿刚才就说过，每个人的爱都不尽相同，只是，殿下，卿卿是个贪心的女子，若要与人相爱，那就必定是彼此都倾尽所有感情，卿卿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是平等的爱，”说着，李卿卿温柔的笑了笑，“很感谢殿下能喜欢卿卿，但是，殿下所给的爱与婚姻，都不是卿卿想要的，如果殿下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看那个人为您而终生痛苦吗？”
端木羽藏在袖中的右手紧握成拳，感觉像是在这一晚的这场对话里，忽然抓住了开启某一扇门的钥匙，这扇门的背后就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原来，卿卿一直抗拒，是因为在害怕这种事情？
端木羽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这种可以解决的事情。
南林皇储被李卿卿的说法给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我也一样付出了感情，不是吗？”
“没有人可以否认别人的感情，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接受甚至回应一份感情，殿下，如果今日是另外一个你完全不喜爱的普通女子站在这里，您就不会在心里想，我并不喜欢她呀，为什么要和她成婚呢？”李卿卿心里腹诽这南林的皇储殿下问题怎么比十万个为什么都多，可为了彻彻底底断绝这门婚事，她还只能继续给对方解释下去。
诶，但愿这位皇储殿下以后可以来段一对一的忠贞好婚姻，以造福女性，报答她的解答之恩！
“我好像懂你的想法了，”南林的皇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就是你不嫁给储君和君王的理由，因为他们不能给你一等一而且平等的爱，是吗？”
“是，卿卿希望能拥有这样的爱情，同时，也不希望在对方付出感情之后，却无法回应，无论感情多寡，这对另一方也是一种不公平。”
说完这句台词，李卿卿总算是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了，看这爽朗的皇储殿下开始认同她的说法，那就代表她的拒绝联姻成功了吧？
那么，只要再处理后面一个问题就好了，李卿卿转身面向那位还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真龙天子。
“皇上，卿卿所言仅仅是卿卿站在女子之角度，甚至说是站在卿卿自己的角度，来说如何选择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若有冒犯，还请皇上宽恕。”
皇帝也算是明白了，不管他生气成了什么样儿，这李烈家的小丫头今天是打定主意不给他行叩拜大礼了。
为什么？
当他老人家不知道么？不就是因为他打算指婚让她去和亲联姻？
啧啧，小小年纪，好大的脾气！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退下。”端木羽眼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亲爹就要发脾气拿李卿卿开刀，在火星字冒出来的一刹那，直接一脚把火药捻子给踩灭了。
皇帝一股火闷在胸口，但是又怕真的是这个三儿子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毕竟前阵子才受了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应允道：“好，那你就先退下吧。”
说完了这句话，堂堂的九五之尊也不禁在心里阴暗的想着：你走了，我正好可以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不把你爹放在眼里的小丫头！
“儿臣的身体一直都是卿卿照料，这次受伤也都是由卿卿诊治，还请父皇准许儿臣与卿卿一同退下。”对于自家亲爹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端木羽这么多年来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哪可能在这种时候把李卿卿一个人留下？
那不就是等于给那人留了个出气筒吗？
不孝子！
真龙天子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脑袋发晕。这世上还有比他这个三儿子再不孝一点的吗？可是……还是那句话，担心他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可怎么办！
无奈，九五之尊这个时候也就是个爹亲，“准了，一同退下吧。”
在场的人都觉得，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子的悲哀味道。呵！错觉吧，皇上说话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口气！
南林皇储陛下的发言这么一搅和也就彻底中断，而且因为刚才这点事儿，所有的脑子里转悠的都是李卿卿提出的那些从来没听过的爱。
一对一的爱？
平等的爱？
虽说在场的男人们大多数都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在场的女人们，却觉得她们在今天找到了一个追求多年的梦。不会有人和她们分享丈夫，不必担心丈夫的心挂在哪一房小妾身上。
这样的生活，就算是做梦，都是很难得敢做一次的。
宴会场的外边，李卿卿觉得这里连空气都是比里面要清新好多倍的。
“想不想去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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