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于魔主
宋和喻上一世作为沉玉真人时对魔域关注寥寥，魔域之主远在天边，认识程度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一世有意无意间总听到魔主名号，才发现仙域处处有他的传说。
“众所周知，魔域之主是一条堕魔的黑龙。”
——但是宋和喻不知道。
他既不知道晏浮潭就是魔域之主，更不知道魔域之主甚至都不是人，而是一条龙。
他心绪纷乱，于是也没发现在他的手底下，雪狼梗着脖子姿态略僵硬，以及那从眼角余光里偷瞄他的眼神。
朱琦星将他的沉默当成了认真倾听，于是继续讲述着。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魔域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具体做了什么仙域无从得知，只知道许多魔城城主和麾下魔修都动了起来。
式微已久的妖灵界蠢蠢欲动，不少大妖都投奔了魔域。
在这样的背景下，还有各种玄乎其玄的传言流出来。
已知现在的修真界最高境界是大乘期，但传说在大乘之上，尚有高于大乘的境界存在，只是其力量过于深不可测，大乘亦不能望其项背。
普通修士修到大乘都难于登天，大乘之上更是堪比传说的存在，对于此世之人而言，属于心向往之但不能至的遥远目标。
百万年来到达此境界的大能屈指可数。
最近的一位为人所熟知的，大概就是数千年前在仙魔大战中陨命的燃天魔君。
但是以燃天魔君独步天下的实力，最后也陨落了，就牵扯到一个问题，一个关乎所有修士的终极问题。
无人飞升。
流传的古籍显示，百万年前，上古时代的仙人有白日飞升之能。
但这几乎已经成了专属于上古的传说故事。
在有记载的修真界历史中，从未有一人打破天道桎梏，离开此世，飞升他界。
无论仙域还是魔域，修仙还是修魔，都无一人。
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也算是修真界入门的基本常识，宋和喻当年拜入仙门后，就听师父讲解过，不过师父只是将此当作背景知识寥寥数语带过，还叮嘱了他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失了平常心。
须知有不少高人大能因思索这问题而导致了自己心魔丛生，修为再不能有所寸进。
宋和喻确实是对这个问题有过一些好奇心，但这种世界难题，典籍中没有答案，现实中更无人可解，他境界未到，也不至于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
他曾与晏浮潭讨论过。
“你想要飞升吗？”晏浮潭当时反问了他，“想要回到……你原本的那个世界？”
晏浮潭是听他说过穿越前的世界的，而且宋和喻每次说起都充满了怀念，虽然那个世界不能修炼，人均寿命只有修真界的零头，但也充满了这个世界没有的各种精彩。
“倒也不是……”宋和喻想了想，“没想过飞升，但是有机会的话，确实是想回家看看的。”自从穿越以来他就知道回家是一件机会渺茫的事，他也在一年一年过去的时间里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有了新的家人，不过他从没有忘记过第一世的家人，只是学会了把他们放在心里默默怀念，他的妈妈，还有他的四位祖父祖母们。
只是好奇如果真的无人飞升，是因为什么？
以及真的没有人做到吗？
有没有可能他们默默地飞升了，却无人知晓？
就比如他穿越了，在原世界也不知是留下一具被雷劈过烧焦的尸体，还是原地消失不见了，如果消失了，那怕是要列入永久失踪人口。
放在修真界的大环境下，失踪的修士基本就被认为是意外陨落了。
闲聊中宋和喻异想天开了一回，又马上自己否决了，肯定有无数比他更关心的人始终盯着这个问题，千百年来都找不出一人，想来是真没有。
晏浮潭听完他的念叨，说的是：“天道不全，天路受阻，想要飞升是有些困难。”
“天道不全，天路受阻？”
宋和喻咀嚼了一遍这八个字。
他的师父被问之后给出的回答都是此题无解，无人知晓，修真界众说纷纭，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拿出来讨论过，但没有人敢确切地说，自己的说法是对的。
宋和喻以为晏浮潭也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而来。
那时他在竺衍真人门下修行，而晏浮潭就当着散修，还替宋和喻尽孝，兼顾着宋家的生意，帮宋父将商业版图拓展到了云津海东岸的仙域范围，宋父每每提到此事都心中得意，逢年过节脸上有光。
相比起宋和喻日日闷在山中，晏浮潭就显得闲云野鹤多了，那时宋和喻最盼望的就是完成一个阶段的修行后，师父放他出去历练，就能跟着晏浮潭四处云游了。
晏浮潭又道：“若真有飞升之意，到时想想办法，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宋和喻笑看他：“哦，莫非你与天道有私交，可以找他说说情？”
“私交是没有的。”晏浮潭说道，“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约略提过解脱之法，研究研究，未必不可行。”
他拍拍宋和喻的头：“不过在那之前，先修炼到大乘吧，时间还很多，不急。”
大乘修士寿元十万，最有天赋的修士修炼至大乘时，岁数一般也在万岁以上。
宋和喻抱着晏浮潭，啃了啃他的嘴巴：“那在那之前，我们就先做十万年的野鸳鸯。”
宋和喻将涌上心头的往事压下。
他那时只当玩笑话，哪知晏浮潭或许不是随口说说。
朱琦星提到这个，莫非今时今日的晏浮潭有答案？
那所谓的传言到底是指什么？
朱琦星道了个歉：“是我扯远了。”
“那传言便是说，魔域之主找到了办法，可以打破此界的困境，让我等修行之人不再受限，修为一日千里，甚至有朝一日可以求得大道，飞升上界。”
宋和喻轻哼一声，声音里透着微不可察的凉意：“骗子。”
朱琦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听起来很像那种比比皆是的谎言不是吗？或许就有妄图一步登天的轻浮贪心之辈去了，结果羊入虎口反送了性命，这样的故事修真界也不少。”
这也是朱琦星等诸多仙域修士起初对传言不以为然的原因。
听起来就像是诈骗，要么是为了拐无知修士入迷途，要么是魔域为了捧魔主无脑吹。
反正别信就是了。
然而挡不住真的有无数妖魔对此趋之若鹜，甚至也有心志不坚的仙域修士也受到了蛊惑。
“有人信吗？”宋和喻问道。
“有。”
“他们为什么信？”宋和喻不理解。
“因为魔主的本体是龙。”朱琦星答。
话题又回到了这里。
即使是堕魔的黑龙，本质也是真龙之身。
关于龙族，据说百万年前有一场浩劫，天地失序，灵气流失，龙族和许多上古神兽就是在那时候消失的。
有的说是天地大变，龙族无法生存所以灭绝了，也有说是龙族面对天道崩毁的浩劫，主动放弃了家园，举族飞升，去往他方世界寻找新的栖居地了
不管真相怎样，在那之后的修真界荒芜了数十万年。
天地倾覆的大难面前，人族修士自然也无法保全。
灵气匮乏，道统断绝，无论妖修人修各种族门派十不存一。
直到最近数万年，修真界才以一种近乎爆发的速度进入了灵气复苏期，尤其近万年以来，仙魔大战之后，当今一代修士的成长速度就仿佛雨水浇灌后野蛮生长的春草，假如让万年前的前辈们看到了恐怕都要羡慕不已。
有这样的前情条件在，确实会有人相信——相信魔龙的出现本身就预示了什么，而在魔主统治下的魔域更有人深信不疑，相信魔主有实力带来转机，有可能开辟新的天地。
而且有人言之凿凿表示，只要去到魔域，来到魔主所辖之地，不用做什么就能感受到其中玄妙，魔域近百年来高阶魔修和大妖数量暴增，就得益于魔主。
信不信皆由人。
这听起来仍然像是骗人的话术，曾经的朱琦星是抱怀疑态度的，直到她看到了宋和喻的雪狼。
如果雪狼身上的火焰确实是幽冥火，那么有记载以来能驾驭幽冥火的上一位大佬就是魔域霸主燃天魔君。
——有眼力的修士都可以看出这是何等不凡的能力。
那雪山秘境本是个普通秘境，不该出现雪狼这样强得不讲道理的灵兽。
朱琦星很困惑。
唯一的解释是，雪山秘境的一切是洛古雪山在秘境中的投影，而洛古雪山本身大部分都在魔域境内。
结合传言，极有可能是洛古雪山本体在魔域之主的影响下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使得其中的妖兽实力暴涨，超乎寻常。
联想到秘境内发生的一系列异常天象，朱琦星越想越觉得说得通。
朱琦星虽然只有金丹修为，但眼力见识都不错，只是雪狼强烈的存在感严重影响了她，于是一番曲曲折折的脑补下，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她说着说着看向了岁寒，面露迷惘：“我原也觉得不可信，但道友的灵兽委实不同凡响……龙，真有这么厉害吗？令麾下之地凡修行者皆受益，只有天道才能做到吧……莫非魔域之主真有通天之能，能寻一线天机？”
她喃喃自问，说出口的话也在宋和喻心底激起了波澜。
宋和喻既不知晏浮潭是魔龙之身，也不知他竟是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耐。
当初他当玩笑话与他讲来的事，在晏浮潭那里或许是真事。
现在想起来，宋和喻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
雪狼看着宋和喻越来越冷肃的面色，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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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魔域之主是一条堕魔的黑龙。”
——但是宋和喻不知道。
他既不知道晏浮潭就是魔域之主，更不知道魔域之主甚至都不是人，而是一条龙。
他心绪纷乱，于是也没发现在他的手底下，雪狼梗着脖子姿态略僵硬，以及那从眼角余光里偷瞄他的眼神。
朱琦星将他的沉默当成了认真倾听，于是继续讲述着。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魔域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具体做了什么仙域无从得知，只知道许多魔城城主和麾下魔修都动了起来。
式微已久的妖灵界蠢蠢欲动，不少大妖都投奔了魔域。
在这样的背景下，还有各种玄乎其玄的传言流出来。
已知现在的修真界最高境界是大乘期，但传说在大乘之上，尚有高于大乘的境界存在，只是其力量过于深不可测，大乘亦不能望其项背。
普通修士修到大乘都难于登天，大乘之上更是堪比传说的存在，对于此世之人而言，属于心向往之但不能至的遥远目标。
百万年来到达此境界的大能屈指可数。
最近的一位为人所熟知的，大概就是数千年前在仙魔大战中陨命的燃天魔君。
但是以燃天魔君独步天下的实力，最后也陨落了，就牵扯到一个问题，一个关乎所有修士的终极问题。
无人飞升。
流传的古籍显示，百万年前，上古时代的仙人有白日飞升之能。
但这几乎已经成了专属于上古的传说故事。
在有记载的修真界历史中，从未有一人打破天道桎梏，离开此世，飞升他界。
无论仙域还是魔域，修仙还是修魔，都无一人。
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也算是修真界入门的基本常识，宋和喻当年拜入仙门后，就听师父讲解过，不过师父只是将此当作背景知识寥寥数语带过，还叮嘱了他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失了平常心。
须知有不少高人大能因思索这问题而导致了自己心魔丛生，修为再不能有所寸进。
宋和喻确实是对这个问题有过一些好奇心，但这种世界难题，典籍中没有答案，现实中更无人可解，他境界未到，也不至于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
他曾与晏浮潭讨论过。
“你想要飞升吗？”晏浮潭当时反问了他，“想要回到……你原本的那个世界？”
晏浮潭是听他说过穿越前的世界的，而且宋和喻每次说起都充满了怀念，虽然那个世界不能修炼，人均寿命只有修真界的零头，但也充满了这个世界没有的各种精彩。
“倒也不是……”宋和喻想了想，“没想过飞升，但是有机会的话，确实是想回家看看的。”自从穿越以来他就知道回家是一件机会渺茫的事，他也在一年一年过去的时间里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有了新的家人，不过他从没有忘记过第一世的家人，只是学会了把他们放在心里默默怀念，他的妈妈，还有他的四位祖父祖母们。
只是好奇如果真的无人飞升，是因为什么？
以及真的没有人做到吗？
有没有可能他们默默地飞升了，却无人知晓？
就比如他穿越了，在原世界也不知是留下一具被雷劈过烧焦的尸体，还是原地消失不见了，如果消失了，那怕是要列入永久失踪人口。
放在修真界的大环境下，失踪的修士基本就被认为是意外陨落了。
闲聊中宋和喻异想天开了一回，又马上自己否决了，肯定有无数比他更关心的人始终盯着这个问题，千百年来都找不出一人，想来是真没有。
晏浮潭听完他的念叨，说的是：“天道不全，天路受阻，想要飞升是有些困难。”
“天道不全，天路受阻？”
宋和喻咀嚼了一遍这八个字。
他的师父被问之后给出的回答都是此题无解，无人知晓，修真界众说纷纭，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拿出来讨论过，但没有人敢确切地说，自己的说法是对的。
宋和喻以为晏浮潭也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而来。
那时他在竺衍真人门下修行，而晏浮潭就当着散修，还替宋和喻尽孝，兼顾着宋家的生意，帮宋父将商业版图拓展到了云津海东岸的仙域范围，宋父每每提到此事都心中得意，逢年过节脸上有光。
相比起宋和喻日日闷在山中，晏浮潭就显得闲云野鹤多了，那时宋和喻最盼望的就是完成一个阶段的修行后，师父放他出去历练，就能跟着晏浮潭四处云游了。
晏浮潭又道：“若真有飞升之意，到时想想办法，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宋和喻笑看他：“哦，莫非你与天道有私交，可以找他说说情？”
“私交是没有的。”晏浮潭说道，“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约略提过解脱之法，研究研究，未必不可行。”
他拍拍宋和喻的头：“不过在那之前，先修炼到大乘吧，时间还很多，不急。”
大乘修士寿元十万，最有天赋的修士修炼至大乘时，岁数一般也在万岁以上。
宋和喻抱着晏浮潭，啃了啃他的嘴巴：“那在那之前，我们就先做十万年的野鸳鸯。”
宋和喻将涌上心头的往事压下。
他那时只当玩笑话，哪知晏浮潭或许不是随口说说。
朱琦星提到这个，莫非今时今日的晏浮潭有答案？
那所谓的传言到底是指什么？
朱琦星道了个歉：“是我扯远了。”
“那传言便是说，魔域之主找到了办法，可以打破此界的困境，让我等修行之人不再受限，修为一日千里，甚至有朝一日可以求得大道，飞升上界。”
宋和喻轻哼一声，声音里透着微不可察的凉意：“骗子。”
朱琦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听起来很像那种比比皆是的谎言不是吗？或许就有妄图一步登天的轻浮贪心之辈去了，结果羊入虎口反送了性命，这样的故事修真界也不少。”
这也是朱琦星等诸多仙域修士起初对传言不以为然的原因。
听起来就像是诈骗，要么是为了拐无知修士入迷途，要么是魔域为了捧魔主无脑吹。
反正别信就是了。
然而挡不住真的有无数妖魔对此趋之若鹜，甚至也有心志不坚的仙域修士也受到了蛊惑。
“有人信吗？”宋和喻问道。
“有。”
“他们为什么信？”宋和喻不理解。
“因为魔主的本体是龙。”朱琦星答。
话题又回到了这里。
即使是堕魔的黑龙，本质也是真龙之身。
关于龙族，据说百万年前有一场浩劫，天地失序，灵气流失，龙族和许多上古神兽就是在那时候消失的。
有的说是天地大变，龙族无法生存所以灭绝了，也有说是龙族面对天道崩毁的浩劫，主动放弃了家园，举族飞升，去往他方世界寻找新的栖居地了
不管真相怎样，在那之后的修真界荒芜了数十万年。
天地倾覆的大难面前，人族修士自然也无法保全。
灵气匮乏，道统断绝，无论妖修人修各种族门派十不存一。
直到最近数万年，修真界才以一种近乎爆发的速度进入了灵气复苏期，尤其近万年以来，仙魔大战之后，当今一代修士的成长速度就仿佛雨水浇灌后野蛮生长的春草，假如让万年前的前辈们看到了恐怕都要羡慕不已。
有这样的前情条件在，确实会有人相信——相信魔龙的出现本身就预示了什么，而在魔主统治下的魔域更有人深信不疑，相信魔主有实力带来转机，有可能开辟新的天地。
而且有人言之凿凿表示，只要去到魔域，来到魔主所辖之地，不用做什么就能感受到其中玄妙，魔域近百年来高阶魔修和大妖数量暴增，就得益于魔主。
信不信皆由人。
这听起来仍然像是骗人的话术，曾经的朱琦星是抱怀疑态度的，直到她看到了宋和喻的雪狼。
如果雪狼身上的火焰确实是幽冥火，那么有记载以来能驾驭幽冥火的上一位大佬就是魔域霸主燃天魔君。
——有眼力的修士都可以看出这是何等不凡的能力。
那雪山秘境本是个普通秘境，不该出现雪狼这样强得不讲道理的灵兽。
朱琦星很困惑。
唯一的解释是，雪山秘境的一切是洛古雪山在秘境中的投影，而洛古雪山本身大部分都在魔域境内。
结合传言，极有可能是洛古雪山本体在魔域之主的影响下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使得其中的妖兽实力暴涨，超乎寻常。
联想到秘境内发生的一系列异常天象，朱琦星越想越觉得说得通。
朱琦星虽然只有金丹修为，但眼力见识都不错，只是雪狼强烈的存在感严重影响了她，于是一番曲曲折折的脑补下，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她说着说着看向了岁寒，面露迷惘：“我原也觉得不可信，但道友的灵兽委实不同凡响……龙，真有这么厉害吗？令麾下之地凡修行者皆受益，只有天道才能做到吧……莫非魔域之主真有通天之能，能寻一线天机？”
她喃喃自问，说出口的话也在宋和喻心底激起了波澜。
宋和喻既不知晏浮潭是魔龙之身，也不知他竟是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耐。
当初他当玩笑话与他讲来的事，在晏浮潭那里或许是真事。
现在想起来，宋和喻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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